烧烤喷香。
陈伦一家子。
穗子一家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解决了一桩问题,胃口都好起来了。
姣姣坐在穗子身边,秀气地啃鸡翅。
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眼神稍微有点迷茫。
一切都跟她预料的一样,只是她心里,却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只是白茫茫一片。
是对复杂人性的失望,也有对过往友谊的追忆,心里空落落的。
穗子把她的迷茫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
成长的酸甜苦辣总是要自己消化的,只是把于敬亭剥好的烤大虾喂姣姣。
刚好小胖也把最后一个鸡腿抢过来。
俩食物一起放在嘴边,不一样的香气,同样的关怀。
姣姣回过神,扯了扯嘴角。
“我就一张嘴,哪儿吃的过来?”
“还在长身体,吃完了就早点睡,熬夜可不好。”穗子语气一如往日,彷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那俩长舌堂嫂还在热切讨论刚刚的事,属她们能吃,面前一堆竹签子,吃也堵不上她们的嘴。
听到穗子跟姣姣“平平无奇”的对话,俩堂嫂感慨上了。
“穗子啊,你家的姣姣怎么养的这么乖?不都说青春期叛逆吗,你瞅瞅跟陈伦在一起的丫头,啧啧啧。”
“不是所有孩子青春期都叛逆,走极端的也不多,不能因为个例就给所有的孩子们贴标签,毕竟我们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
穗子不冷不热的回了句,俩堂嫂不知道咋接茬了,于是低头炫肉,把话题又岔到别的地方。
穗子对姣姣眨眨眼,看到没,对付不喜欢的话题,就这样直截了当的终结。
姣姣感受到穗子温暖的笑意,从白茫茫一片的迷茫里重新回到了温暖的人间。
“嫂子,我希望到此为止了,可如果还没完,那我——”姣姣希望刘梅梅悬崖勒马,这件事过后,能够洗心革面。
如果刘梅梅没有继续想害她,姣姣也不会继续打击,但她想着刘梅梅刚刚看自己的眼神,那里面的恨意让她意识到,似乎还没完。
“那你就继续做你想做的,不需要质疑。”穗子拍拍她的肩膀,“我们培养你做正直善良的人,同时也鼓励你擦亮双眼,天空海阔,你该绽放自己的色彩,不该是任何人的垫脚石。”
那俩炫肉的堂嫂见状交头接耳,小声滴咕:
“穗子说啥呢,我咋一句听不懂?”
“嗨,这丫头越来越像她爸,一句简单的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那就是云里雾里包装一大通,政客说话不都这样么,不说人话,巴不得所有人都听不懂......”
“来,俩位舅妈,吃点烤鸡肩!”于敬亭笑嘻嘻地把剩盘子里的鸡肩送过去。
鸡肩,就是鸡屁股,喜欢吃的人视若珍宝,不喜欢的觉得无比恶心。
俩舅妈就是后者,谁要吃这玩意!
“敬亭啊,我们京城人吃不惯这个的,跟你们北方的习俗不大一样。”
“哦?这好像跟地域无关吧,我寻思着,人话说给人听,食物也是这样,吃啥补啥,你俩多补补这玩意,说不定就能长了个人嘴,能听懂人话了呢?”
“这哪里是嘴,这不是——啊!”说话的舅妈终于回过神来了,这还是骂她呢。
吃什么补什么,夹鸡屁股给她们,这不就是骂她嘴如腚,只会喷粪?
最让人服气的,是于敬亭始终是笑呵呵地说着,俩舅妈根本不敢跟他翻脸。
找了个借口起身就走了。
于敬亭呵了声,就这脑子,还敢说他媳妇不说人话?
穗子笑眯眯地看他,拿起肉串喂他。
别人还在吃,没留意这边的小插曲,陈丽君却是全程看在眼里。
“跟这些人计较什么,你也不嫌累,有那时间你琢磨琢磨怎么搞工作多好,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还能挨个计较?”
“我还真就不嫌累!”于敬亭叉腰,十分得意。
“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谁敢说我媳妇,说我家里人,我就玩死他,工作跟这个并不冲突,钱照赚,气是一点也不能受。要是当了大款家里人就得受气,那还不如回家种地。”
穗子在边上连连点头,啊对对对,他说的都对。
她老妈那个观念,套在别人身上还适用,给于敬亭就不合适。
他那精力旺盛的好像是大家不是同一物种似的,惹他头上,那是追二里地也要打回去的。
在屯里就这样,现在身份变了,还是不改本性,还真是“不忘初心”。
明明就是睚眦必报小心眼,但从穗子嘴里包装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层含义了。
“你看你哥,他就是深刻贯彻了儒家思想的典范。”
“咳噗!”小胖呛到了,好痛苦,感觉孜然粒卡嗓子眼里了。
“嫂子,我吃饭的时候,你能别说笑话吗?”亭哥,儒家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