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到什么时候都是聪明的,这点在穗子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尽管很多事情想不起来,但她本能地选择相信自己要共度一生的人。
她相信凭自己的性子,能给于铁根生俩孩子,那就是要笃定信念跟他一起走下去的。
“在我面对未知事物,也不确定自己现在的能力有没有办法解决问题时,我会相信你,如果你因为这件事,迁怒我,不信任我,就说明我选错人了。”
“啧,都想不起来了还有一肚子心眼,过来,再给我亲两口。”
穗子是一本正经的说,他也是一本正经的占便宜。
这种相处模式熟悉的让穗子又想起好几个画面。
她这一步,走对了。
于铁根不喜欢绕弯子的人,这是她直觉告诉她的,在没有任何记忆的情况下,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可以保命的。
“于铁根,你是不是喜欢那种心眼很多但对你不藏拙的女人——呀!”
被他无情地咬了口唇珠,疼的穗子委屈地看着他,属狗的呀,动不动就咬人。
“我干嘛要喜欢‘那种’女人,老子有媳妇,老子媳妇什么样,老子就喜欢什么样,17也好25也好,不都一样做么,关灯都一样带劲——其实我现在就可以证明一下。”
穗子的巴掌不假思索地朝着他胸口拍过去,清脆的声音又唤醒好几个记忆片段。
“我经常打你啊......一定是因为你嘴太欠了。”
都拍出肌肉记忆了。
她的这点力道在于敬亭看来跟拍蚊子差不多,只当是她跟他撒娇,趁机又揩油说了好几句骚话,穗子被他撩得脸红心跳,最后跑出去吹风冷静去了,把信的事儿都忘了。
等她出去了,于敬亭才捏起信纸,噙着轻蔑地笑又看了一遍。
他媳妇刚没了记忆,就有人跑过来送这玩意,强调跟他媳妇有过去,这摆明了是要挑拨离间趁虚而入。
看来他媳妇失忆的消息是被人知道了,那些臭虫水蛭,真是无孔不入。
可是,那些绞尽脑汁想要破坏他们夫妻感情的人一定想不到,他媳妇失忆可不失智,拿到信没有藏起来自己胡思乱想,直接转给他了。
于敬亭想到穗子一本正经说相信他时的表情,宛若灌了几十年的陈年老酒似的醉虾似的,想想她就走不动道。
“老子从小就看上,守在边上长大的丫头,你凭一封小酸信就想撬走?呸!”
于敬亭一点危机感都没有,有的只是对写信人满满的鄙夷。
他觉得穗子即便是少了几年的记忆,可俩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这点阴谋诡计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只是穗子吹完风冷静后的一句看似无意的话,让于敬亭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人的行文让我感到很熟悉,我肯定不是头一回看到他的文。”
“就两行字,还能看出熟悉感来?”于敬亭质疑。
穗子坚定的点头,可以的。
经常看小说的人会有一种能力,即便是把作者名盖上,把一些没看过的书混在一起,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猜到自己喜欢作者的新书,前提是,这个作者拥有与众不同的语感,个人风格很独特。
“我一开始想过,他有可能是从名著上摘抄的,所以我会熟悉,可是我又仔细看了下,名著的文笔不会这么一般,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我看过他的文字,不止一次。”
从字迹到风格,都很熟悉,油腔滑调的让她莫名的熟悉。
于敬亭眉头拧了起来,这就不应该了。
俩人上学的几年,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除了上课时间,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是在一起的,一起去读书馆,一起养孩子,穗子所有的交友情况他都了如指掌,同样的,他做的一切也瞒不过穗子。
如果有男人追穗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陈涵穗住这吗?”院子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是——?”王翠花迎了上去,就见门外站着个二十多岁的胖姑娘,身边还有个中等身材的男人。
俩人样貌普通,神态稍有拘谨,王翠花没见过。
姑娘手里捏着一张纸,上面写的正是这里的地址。
“大姐您好,我是陈涵穗中专的同学,前些天跟她通过信的。”姑娘看不出王翠花的年纪,不敢冒然叫人,见她漂亮就选择了较为谨慎的称呼。
“啊,你是刘亚男是吧?穗子跟我提过你,快进来!我是穗子的婆婆,你叫我婶子就行——穗子啊,你同学来了!”
穗子在屋里听到了,刘亚男她是记得的,在中专时跟她关系不错,可是她不记得自己有写过信。
“你同学家里老人病了,进京看病,顺便过来看看你,上次通信时间是五天前。”于敬亭小声说,“你俩关系一直不错,这些年保持通信联系。”
有这些提示,穗子就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