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的车把画了个弧度,长腿一支,勉强保证车不倒。
起因,就是穗子手里捏着的小瓶子。
“你是我亲媳妇?!你这小娘们,毒得狠!”
于敬亭磨牙。
皮一下很开心的穗子眨眨眼,晃晃手里的瓶子。
“我多贴心啊。”
同时得罪了两边的bss,挨打是肯定免不了。
既然如此,她贴心的给自己的亲老公,准备一瓶去痛片,这有问题吗?
这分明是三观很正的行为!
“......栓,我真是谢谢您嘞。”
于敬亭重新蹬自行车,穗子又从兜里掏出个瓶子,晃悠两下,再次凑他面前。
“要是上面那个,哥哥你不满意,我还有备用的,你觉得这个怎样?”
“草。”
于敬亭索性把车停下来。
无语地看着瓶子上用打印纸敷衍贴上去的“农药”二字。
“咱家的经济大权,一直在你手里攥着,我觉得你没有卸磨杀我的必要吧?”
虽然他俩一直读书,但一直没闲着。
两年前,国内开放私家车政策,蓄势已久的樊爸爸掏空了个人的小金库,给小两口添置了台国产小轿车。
算起来,也算是国内第一批拥有私家车的。
别的二代都开着车四处玩,于敬亭开着车领着媳妇四处踅摸赚钱的商机,也鼓捣了一笔创业金,都在穗子手里握着。
“你是我行走的全自动赚钱机啊,我咋舍得让你喝农药啊。”穗子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好喝。
这里面灌的是碳酸饮料,就是故意贴个农药标签,糊弄人的。
“我这不是寻思给你双管齐下吗?我妈要是打你,你就当着她面吃去痛片,以这样的行为震慑她!”
“......这傻逼行为怎么那么熟悉,你等我回想下李有财?!”
于敬亭在遥远的记忆库里搜了一大圈,最后想起来了。
挨打前吃去痛片,这不是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的李有财的行为?
“他做这行为是傻,可你不一样啊,他是懦弱,你这是震慑,震慑懂?”
“不太明白,请赐教。”
“你当着咱妈面吃这个,咱妈一看,她就绝望了。”
“嗯,我将来要有这么个傻姑爷,我也绝望。”
“不是那个绝望啊,她是觉得,她打多少下都没用,白打啊,你也不疼,她做无用功,还能打?”
“......那农药是干嘛的?”
“咱妈发现打你没用,把剪刀拿出来打算吓唬你,这时候,咱就要以魔法打败魔法!她用剪刀比着脖子,你拿农药威胁她,告诉她,逼你就喝药,咋样?”
“你是怎么做到在国内顶级高校进修几年后,智商返璞归真的?杜仲看你这样,肯定后悔每年给你股份。”于敬亭在清大混了几年,损人的水平都提升了一大截。
杜仲的药厂去年完成了改制,这过程少不了血雨腥风,关键时刻少不了穗子夫妻给他出谋划策,一路帮着杜仲成功上位,完成了转型。
按着之前的约定,药厂提供了一部分股份给穗子夫妻,代价是穗子出面做杜仲的顾问,在重大决定上给杜仲技术支持。
杜仲之前还以为穗子是个相夫教子型的女人,见识到她的谋略后才感慨,这是女中豪杰,他家族里那么多老狐狸加在一起,都不是她的对手,每一步算得都稳稳的。
“杜仲那小狐狸才不后悔呢,他觉得抓住我就间接得到了你的支持,更何况还有我爸呢。”
穗子笑嘻嘻地把药瓶揣回兜里,当然不可能真让于敬亭学农村妇女,跟她妈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就是个玩笑。
她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樊煌从单位提早回来,亲自下厨弄了一桌子菜,要给女儿女婿庆祝一番。
端着菜盘子出来,就见陈丽君蹲在地上磨剪子。
“一会俩小兔崽子进门,你就保持沉默,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能开口。”陈丽君举起剪子,很好,锃亮反光,吓唬人足够了。
“今儿就是捆,我也得给敬亭捆到我单位去,今儿让他按手印,明儿我就提他档案,他要是敢不从,我就”
“捅他?”樊煌伸手戳戳见到,好家伙,真锋利。
“我就把他媳妇的长辫子剪了!我就不信他不心疼!”
穗子的头发这两年蓄起来了,于敬亭非常喜欢,有好几次都让陈丽君看到他玩穗子辫子。
“所谓擒贼先擒王,我就得抓住他最喜欢的东西。”
“你今年几岁?哪有亲妈这样对待自己女儿的......闺女是你从柴火垛捡来的?”樊煌觉得媳妇可能是魔怔了。
这招式不仅幼稚,还挺欠儿的。
“水生那边也缺人,敬亭是他的独子,怎么算也该是过去继承家业,你这一厢情愿的让他从政,亲家得怎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