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啥,其实我一开始,是没想打人的,我就轻轻地,拿手戳了戳他,我就这样,一点点!”
于敬亭把俩手指捻在一起,比了个小小的手势。
“什么一点点?我看你是亿点点。”
穗子不是没见他打过架,只是没见他下手这么狠过。
她要是再晚出来一会,他说不定就把人打死了。
“不是说好了,我们直接把他交给警察吗,你怎么擅自行动了?”
“厂子我会用别的方法吃下来,不用咱爸出面。根据陈鹤的计划书,我们手里的预算足够了,这几个月我再鼓捣点钱,就差不多了。”
“不是钱的问题,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做这件事不告诉我。”
穗子原计划,是把陈鹤送进去,给他个教训。
“你病了。”
这个理由,于敬亭说的是理不直气也壮。
“之前我们就有约定过,只要你好好的,我一切都听你指挥。”
但她现在不好,他就不能由着她去了。
一招黑吃黑直接把陈鹤干翻,保证陈鹤未来几十年都在自己的掌控当中。
遇到他,算是陈鹤倒了八辈子血霉,一毛钱便宜没占到,还被于敬亭抓来当廉价劳动力。
“你要还想让那小崽子好好活着,就把他当成屁放了,以后不准再想任何关于他的事儿,把他交给我,你病一次,我收拾他一次,老子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精力。”
原则就一个,谁敢给他媳妇添堵,他就敢跟谁开战,就算对方是个小崽子,他也可以对小崽子的爸下手。
于敬亭没什么底气的说完这段,见穗子一直沉默不说话,心里七八下,心想着她要是生气,让她捶几下也是可以的,大不了让兄弟们笑就是了。
穗子低头想了一会,从兜里掏出个瓶子,于敬亭吓得腿一软,差点以为她要喝药自尽,也不顾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一把抱着她。
“你生气打我就是了,你喝什么药!”
大手一挥,穗子手里的药瓶咕噜咕噜滚了一圈。
黄色的药水在瓶子里剧烈晃动。
穗子想给他来一巴掌,又考虑到他的弟兄们都在,只能压低声音说道:
“那是黄药水!”
“什么药也不能——嗯,黄药水?”
于敬亭假装没听到不远处那些损友的笑声,他刚咆哮的那句,大家可都听到了。
“打人的时候不要那么实在,手都破了一块。”穗子把药水捡起来,这些她都是随身携带,谁让她有个一言不合就手的老公呢。
“你不生我气了?”于敬亭小心翼翼地问。
“我一开始也没气,只是好奇你要干什么,下次这种事,直接告诉我就行,没必要瞒着。”
“那个小崽子——”
“交给你了,他跟我没关系了。”穗子原本还是有些纠结的。
看到于敬亭为了她收拾陈鹤,自己想开了。
各人有各命,她的生活已经重新开始了,没必要纠结前世的恩怨,即便是前世,父母的职责尽到了,也就问心无愧了。
那孩子前世为什么会做那个选择,穗子已经不在乎了,她现在只想为自己的家人好好活着,不让爱自己的人为自己操心。
那些损友还在笑话于敬亭刚刚抢药瓶的2b的行为,可是当他们看到穗子小心翼翼地给他药,吹了又吹,跟呵护小宝宝似的,这几个单身狗笑不出来了。
怕老婆这件事真没啥可笑的,因为前提是,得有个老婆啊.......
王翠花在家里急得团团转。
“儿媳妇一眨眼就不见了,该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
“她要是遇到坏人,她能把坏人卖了。”于水生一点也不担心,他现在倒是比较愁自己内个极度惧内的儿子。
“你这当爹的心怎么这么大——不行,我找丽君去吧,派人找找。”
王翠花正说着,见穗子和于敬亭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不少菜,身后跟着好几个大小伙子。
“咦?这是咋回事?”王翠花作为全家唯一的老实人,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但见穗子脸有了笑模样,眼里也有了光,不像这几天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臭小子还挺会哄人的,啧。”于水生一看就知道,人家小两口啥事没有,好得很,算他白操心了一场。
“回来我就不操心了,咦,孩子们哪儿去了?”
王翠花想着出去迎接一下儿子的同伴,却发现原本该坐在椅子吃果果的俩崽儿不见了。
“看见没?花,我媳妇种的,屋子,我媳妇收拾的,我的衣服都是我媳妇给洗,家庭地位这块,我算是拿捏的死死的。”
于敬亭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确认了他媳妇没生气后,马就在兄弟面前吹起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