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个女孩,竟然喜欢敬亭?!”
从羊汤馆出来,三姨姥从姣姣嘴里知道了真相,嘴都合不上了。
“那你还帮她,还给她药膏?要是你妈在,肯定给你一耳刮子。”
三姨姥觉得穗子跟陈丽君是两种风格若今天的事儿换成陈丽君,别说是给药,不往药里撒两勺辣椒面都是她仁慈。
“那你不告诉她就得了呗。”穗子甚至老妈的脾气,让她知道了,少不得要骂自己一通。
“告诉她能咋地?我媳妇这是杀人诛心,比我丈母娘那头发长见识短的看得远多了她这是从意识上摧毁了敌人,我丈母娘那摧残肉体的看着厉害实则没啥用。”
三姨姥忙摇头,她可啥都没听到!
这要是传到丽君耳朵里,这小子就无了!
“我媳妇这招就是狗尿苔长在了金銮殿上,色不济,可长在好地方,金贵着呢。”
穗子只听前面还挺有成就感,听到后面就觉得各种不对。
“你用狗尿苔形容我?!”
狗尿苔是一种有毒的菌类,经常生长在狗尿过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意思差不多就行了。”
穗子哼了声,她出手时可没想过那么多,就是见不惯沈父那重男轻女的死样子罢了。
“我瞅那个女的,也没有多诚心感谢你,你这般好意,她未必能领。”三姨姥经验老道地说。
“我做事从来都不为别人感谢我,若都是要计较,只怕是会失望死三姨姥,比起这个我其实更关心,莫扎特到底吃没吃屎?哎,三姨姥你别走啊,说清楚?”
沈吟请了两天假,搬到了厂职工宿舍,因为她平日人缘不好,也没什么人帮她。
厂里只管一顿饭,她得跟大家一起用共同的灶点做饭,也不知道谁传的,说厂长夫人跟她不对付,所以住宿舍的这些女职工都有意躲着她,不跟她来往。
沈吟习惯了高高在上,从来都是别人主动巴结她,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突然失势,被权利所反噬。
她在家当惯了大小姐,从来没做过饭,更没为了钱考虑过。
这次赌气出走,身上也没有多少现金,不能天天下馆子,只能自己做饭,手忙脚乱,不是倒了油瓶子就是弄碎了酱油瓶切菜还把手给切了。
晚饭点很多人都在做饭,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她,都顾忌着帮她就得罪厂长。
沈吟这会才对人情冷暖有了且身体会。
往日她风光时,身边全都是各路朋友,她很享受权利带给她的一切,也曾用权利去欺负过别人,而且不止一次。
从没想过有天,她会被权利反噬。
落难时,才会反思下自己的行为,沈吟想到之前她教唆小姨勾搭四爷,想到自己武断地判定老于家父子重男轻女,想到她想用父亲的权利打压于敬亭夫妻。
结果却是这些报应,一一反弹到了自己头上。
她爸被第三者勾搭了,重男轻女的不是人家于家父子,而是她爸,穗子根本不是没人疼的小可怜,人家有个有权的继父,自己才是那个小丑,一直不知。
换个角度看世界,沈吟发现自己之前的行为是多么讨人厌,悲观地想到,或许她沦为今天这步田地,都是自找的。
谷蛇
想的太久,锅里的油太热,一下着了火,火苗腾起,烧到了她的头发,沈吟发出尖叫,慌忙地抓起水瓢泼水。
这是最错误的灭火方式。
火在水上烧得更高,沈吟吓得不知所措,就在此时,一只手从天而降,抓起沈吟的菜板子,把里面的菜一股脑地倒下去,顺手扣上锅盖。
火灭了。
沈吟惊魂未定,转身,看到拎着汤煲的穗子。
“是你”
“油的比重比水小,用水灭油锅是错误的,水沉到油底下,无法隔绝氧气阻断燃烧,这是中学时学的呀,你是不是太着急忘记了?”
“我什么都做不好。”沈吟心气全无,头发也被烧焦了一截,看着狼狈不堪。
周围的人都在注视着这传说中不合的一对,穗子的态度显得至关重要。
“你工作做的好就行了,这些生活小事儿慢慢来嘛,菜都这样了也不能吃了,走,到我那,我做了鱼,咱俩喝点。”
穗子拽着拖沈吟,她是来给一位生病的单身职工送汤的,那个老大姐是厂里会计,她代替于敬亭过来送温暖,刚好看到沈吟笨手笨脚做饭。
穗子把汤送过去,就拖着沈吟走了。
俩人前脚走,后脚职工们就议论开了。
“不是说陈主任跟副厂长不合吗?我看她们关系很好啊。”
“看来是谣言,也不知道谁这么欠,散播这种消息”
众人心照不宣,嘴上推诿,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可不能孤立副厂长了,人家高层之间的关系岂能是她们揣测的。
出了厂,沈吟推开穗子。
“都没人了,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