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被穗子夫妻一人一句怼着,脸上的假笑越发挂不住了。
“吟,你的这些小伙伴已经把我骂差不多了,爸爸的口误你也该消气了,咱们可以回家了吧?”
“你的努力连我这个对手都认可,他是你亲爸啊!他正眼看过你?你那么多年的努力,竟还比不过一个没成型的男婴凭什么?”
穗子的话让沈吟的眼渐渐模糊起来,眼前出现的都是过去那么多年她受到的委屈。
“陈主任,我看在你继父的面子上一直让着你,你怎么越说越过分了?我怎么就没正眼看过我闺女?”沈父拽不动沈吟,开始慌了。
他隐约感到,有什么东西开始失控。
“不怕被鄙视,就怕被漠视,这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你的努力在他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穗子握紧沈吟的胳膊“沈吟,你清醒点吧!”
被漠视沈吟模糊的眼里出现了无数次父亲漠视的眼,是的,就是漠视。
能想到父亲对她最高的评价,就是她当年得了市里的优秀青年奖后,她爸说的那句“干得不错,一点也不像女孩。”
不像女孩,竟然成了褒奖,呵呵
沈吟的眼清明起来,她挣开父亲的钳制,在沈父惊讶的眼神里,含着泪哭诉道:
“我不跟你回去,那个家以后我也不会回去了!你愿意跟哪个女人生儿子都跟我无关,以后也不要指望我会帮你养儿子!更不要奢望我给你那个小三道歉做梦!”
沈父被她气得血压升高,都顾不上穗子夫妻还在,抬手又想打她耳光,于敬亭一把按着他的胳膊,穗子趁机把沈吟拽一边,不让沈父揍她。
“你虎啊?他打你,你不会跑?”穗子伸手摸摸沈吟的脸,两边脸都肿了。
“你你想笑就笑好了,随便你怎么笑!”沈吟把眼泪憋回去,她觉得真是个糟糕的一天。
“你这心眼,跟黄豆那么大,我笑你干嘛还好我带了药膏,你别动啊。”
穗子从兜里掏出个小瓶子,家里有娃,这些都是随身带着的。
“老天给你生个把儿出来,不是让你打女人的。”于敬亭松开沈父。
沈父就觉得手腕火噜噜的,疼得他呲牙咧嘴,于敬亭这哪里是手,是钳子吧?
“当街打女人你以为自己挺牛呗,你那么牛你怎么不把你那掉厕所里的儿子身上沾到的大粪都给舔了?”
沈父被他骂得脸青一阵红一阵,又不敢还嘴指着沈吟骂道:
“你特么一辈子都不要回来!”
转身就走就怕于敬亭继续揍他。
沈吟这会根本听不进去她爸骂了什么,她只看到距离她很近的穗子。
穗子正在给她涂药膏药膏有一股很清凉的味道,涂在脸上很凉,缓解了被打得疼。
原来陈涵穗近看,皮肤竟然这么好啊沈吟像是头一次认识穗子似的仔细看穗子。
抛开之前的那些偏见和滤镜,沈吟发现陈涵穗真的很漂亮,没化妆五官也很立体,睫毛还特别长,皮肤一点痘印都没有,皮肤细致的像是没有毛孔似的
谷辕
“怎么哭了?我涂得太重了?”穗子看她哭了,手不敢用力,只小心翼翼地涂,像是对待小婴儿似的温柔。
“你干嘛多管闲事,你以为这样我就感谢你了”沈吟问。
“就是,你管她干嘛,羊汤都凉了。”于敬亭单手插兜,看都没看沈吟一眼,视线都在他那见义勇为的媳妇上。
想不到她这情绪上头,一套套的小磕儿说得很溜么,更有进步的是,今儿她没哭!
于敬亭嘴角微翘,心里满意至极,嗯,不愧是吃多了他的口水的女人,干架的业务水平越来越高,他非常满意,回去一定更努力“灌溉”,争取培养个女战士出来。
沈吟看向于敬亭,突然意识到,这男人的眼里从来就没有过别人,只要有陈涵穗的地方,他的眼一定是看着陈涵穗的,她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羊汤凉了不会热热?去去去,个儿那么高,都挡着阳光了。”穗子嫌弃,她这药还没涂完呢。
“嚯,现在嫌弃我个高挡光?你懒得走路哼唧让我背让我抱时,你咋就不嫌我个高?我长得跟武大郎那么高,你不得跑得比兔子还快?”
“废话!武大郎书里身高不足五尺,按着古代的计量单位换算过来,1米4,我找个身高1米4的男人影响下一代?!别贫嘴,喝你的羊汤去吧!”
于敬亭无声地用嘴型说了俩字,穗子一转头,他马上微笑,装得跟好人似的。
沈吟眼睛都大了,她看到了!
他说的那俩字,是欠植物?!
这真是太毁三观了,沈吟没想到穗子夫妇私下里竟然是这么相处的。
“算了,跟我进去涂药吧,外面太冷,别把你脸冻皴了。”穗子把沈吟也拽到羊汤馆。
姣姣看到穗子拽沈吟,惊得倒吸一口气,拽着三姨姥的手。
“师父可不得了,月本国进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