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时候,人的大脑最是清醒,敬亭刚好请两天假,回去好好温书,看着故乡寒地黑土,肯定更容易记住。”
“回去祭祖还特么的带考试资料?!你就不怕老于家祖宗梦训你?”于敬亭笑不出来了。
“我带着你走正道,他们老于家祖宗梦训我干嘛?”穗子很巧妙地用了“他们”俩字。
于水生和于敬亭都为不可查地挑了挑眉而从头到尾不知情的王翠花,却没觉得这句有问题。
“我本是土匪胡子后裔,就应该做点占山为王的大事业,你非得拐得我读书,这不是误人子弟?”
王翠花翻了个白眼,于铁根歪理一大堆。
“你是上辈子积德才能娶到穗子这样好的媳妇读书要是误人子弟,当胡子不就是等着吃枪子?都啥年代了还想当胡子!”
穗子却听出了一点玄外音。
吃了饭,夫妻俩一起出门上班,穗子趁机问道:
“你是打听出什么了吗?”
“可能是读书读傻了吧,我最近记忆力减退了,打听出来的事儿,我又都忘记了。”于敬亭假惺惺地揉太阳穴。
穗子听出他这是跟自己讲价呢,背书背得烦躁,产生了逆反心理了。
“我今天给你单元测试,你只要能达到80分以上,晚上就可以不用看了。”
“啊,我还是想不起来。”
显然,于敬亭对穗子的条件并不满意。
穗子看四下无人,趴在他耳边小声嘚啵了句。
“晚上空出来的时间,我们可以尝试下洋玩意。”
“哦?”一说这,他可有精神了。
穗子趴在他耳边如此这般一说,于敬亭眼睛锃亮,跟等着吃鸡的黄鼠狼似的。
就这么愉快的成交了。
“这些洋人,可真是够浪的,这些他们都是怎么想出来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于敬亭批判道“我们就得以批判的精神,把这些洋把式挨个地尝试一遍,再来唾弃万恶的资本主义的腐朽!”
“......”穗子觉得,这家伙的背书果然是有效果的,这讲话水平,高度一下子就有了。
甭管是什么高度的讲话,翻译过来的中心思想,同样很不要脸就是了。
穗子给的条件吸引力足够大,于敬亭也不藏着掖着,把他打听到的事儿,讲给穗子听。
“金娃你还有印象吧?他爸于铁山,我查了。”
年前穗子婆媳就遇到过于铁山,那时夫妻俩就已经想到,于铁山的家族可能跟自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于敬亭着手一打听,还真是让他猜着了。
“这于铁山的爹叫于水林,在市其实还挺好打听的。”
正如穗子预判的那样,这个于水林一家,在市的口碑可是非常不好。
要说市的老于家想当年也是号人物,于铁山的爷爷于丁是有些底子的。
但要说他钱从哪儿来,没人说得清楚。
只知道于丁家境殷实,哪怕是最困难时候也没断过粮,有人说老爷子当年挖了不少大墓,手里有底子,但没有证据。
虽然是疑似盗墓贼出身,但于丁的口碑却是不差。
邻居们吃不上饭的那些年,老爷子也拿出粮接济大家,谁家有个困难找他借钱,他也没有说半个不字。
老爷子还有点侠客的义气,谁要是遇到困难,需要打架平事,老爷子都会出面帮着解决下。
所以困难的那十年,人缘好的老爷子也没受啥影响,平平安安过来了。
主要问题都处在于铁山的爹,于水林身上。
于水林用当地人的话说,好像突然变异了似的。
他老子于丁的优点,他是一点没有,个人能力近乎为零。
于丁为人豪爽,心胸开阔,深谙人性,知道在不同的环境下保全自己。
于水林啥也不是,心胸狭隘记仇,又总是喜欢鼓捣些不入流的手段占便宜,看似是占了小便宜不吃亏,实则毫无格局,失去的都是大利益。
于老爷子看穿了儿子,知道他是个不成器的,都没敢安排他进体制,给他弄了个待遇不错的厂子,结果也鼓捣的乌烟瘴气。
这一代不行,于老爷子就想着培养下一代,也就是于铁山,金娃的爹。
结果这于铁山也是肉眼可见的荒料废柴。
平日里蛮横跋扈,仗着家里有点底子,占房子抢道,四处打架,于老爷子这么多年打下来的口碑都让他给弄臭了,差点让他气死。
现在老爷子身体也一天天不行了,于水林父子不仅不孝顺,还天天跑老爷子跟前闹腾,要分家产,乌烟瘴气一团糟。
穗子听于敬亭说完那边的情况,久久沉默。
等俩人到了路口,要分道去各自单位时,穗子才开口道:
“敬亭,你觉不觉得......把于水林,跟咱爹换一下,一切就对得上了?”
于水林这种贪小便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