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于敬亭看到沈吟的那一瞬间,突然就明白媳妇拿扑克牌暗示他的是什么了。
“又见面了,于厂长。以后,你就是我的领导了。”
沈吟大方地伸出手,用微笑掩饰内心小窃喜。
她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了,上面的调令犹如一场及时雨,让沈吟原本不甘的心死灰复燃。
再见到于敬亭沈吟只觉得是上天的恩赐。
于敬亭只觉得自己很恼,一股无名火。
不伸手跟沈吟握手,转头对着来宣达人事命令的那个人说道:
“沈厂长这尊大佛,不是我们这小厂能容得下的,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他才不要把这块臭肉放自己身边!
来人擦擦额头的汗,笑得尴尬又为难。
“于厂长这是上面下达的命令,我也只是负责传话,您有什么意见直接跟上面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就溜,唯恐慢点就挨揍于厂长这表情,看着就跟要吃人差不多。
于敬亭的确是要揍人,他要气死了。
他和穗子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这个女瘟神踢出去。
她就这么回来了?!
“于厂长,你我之间是有些误会在,但这次我调过来,真不是我父亲所为,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会让你感到困扰,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代入个人感情到工作中。”
这些话,沈吟在家就已经反复练习,她知道自己来这边,可能会面临着全厂上下的排挤,因为雪糕厂之前盗走了啤酒厂的新品方子。
但于敬亭对她的吸引已经大于这个厂对她的潜在威胁,一想到能够跟于敬亭每天相伴,沈吟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躁动。
她认为这是个机会。
首先要做的就是留给于敬亭一个完美的第一印象。
为此,沈吟今天五点就起来了,做了个自认完美无缺的妆发造型,又想了一套示弱的话术。
她甚至做好了心理准备,于敬亭哪怕见面就骂她,她也能接他的招。
结果却是,于敬亭只冷冷的看了她一会,遂不带感情地说了句:
“去办入职,该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不要进我的办公室,其他随你。”
沈吟看他准备晾着自己,微微一愣,等她回过神时,于敬亭已经大步离开了。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沈吟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成功,于敬亭的反应跟她想的完全不同。
于敬亭杀气凛然,公然翘班。
从厂里出来,直奔夜校。
穗子刚泡好了一茶缸茶拿着报纸正准备了解下家国大事,于敬亭跟阵旋风似的卷进来了。
一把夺过她的报纸拍桌子上。
“你什么意思?”他质问。
穗子眨眨眼。
“我看个报纸能有什么意思呀?”
“少跟我装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女的会来我厂?”
穗子点头大大方方承认了。
谷亩
“是的呀。”
“草!”
于敬亭火没地方撒,对着墙踹了一脚。
“生活总是要有点刺激的么,要不跟白开水似的,多没意思?”
穗子端起茶缸,吹了吹,刚准备喝,于敬亭一把夺过去,对着茶缸呸呸了两口。
眼神挑衅地看着穗子,仿佛在说,呵呵,不信治不了你了!
他是不可能打老婆的,骂也是不敢的,那就用这种凶残的方式“报复”!
穗子果然被这报复恶心到了,拍桌子站起来。
“于铁根,你跟我这撒什么疯?谁给她调过来,你找谁出气呀,你跟我厉害什么?”
“你知道了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儿看到她,感觉跟吃了三只苍蝇似的,还是绿豆蝇!”
“我提前告诉你,你能怎么办,你能公然抗命不收她?还是我有那个能耐,给人家调走?”
穗子这一句,让于敬亭冷静下来。
坐在她的办公桌上生闷气,不说话。
王萌萌喜滋滋地过来找穗子签字,进门就掏了一把糖放桌上。
“主任,我可是谢谢你了,给我调到那么好的单位,我走了以后会想你的。”
穗子把她调到沈吟父亲的单位去了,王萌萌知道这消息,激动的买了半斤糖,见人就发。
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宛若脱离苦海一般,把欢喜刻在了脸上。
张月娥和小李见她这么嘚瑟,也买了糖,见人就发,讨厌的人总算走了,撒花撒花。
穗子渔翁得利,抽屉里装了好多糖,想到这是最后一次以同事身份见王萌萌,笑得也多了几分真诚。
很痛快地在调令上签个字,又假惺惺地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如果王萌萌识趣,就应该快点拿着调令离开,可她偏偏是个不长眼睛的。
见于敬亭坐在桌上,满脸写着“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