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敬亭兜里就揣着烟,听丈母娘这么说,知道人家这是有私房话,支他出去呢。
他识趣地出去,四姨姥也坐到机器前缂丝,机器有节奏的声音刚好够遮住母女俩的对话。
陈丽君说出她要打扮穗子的真正意图。
“那个挑衅你的女的,本来年后是要调走的。”
“哦。”穗子知道,母亲说的是沈吟,那种讨厌鬼,走就走呗,关她啥事?
“我用了点手段,把她留在本市了,她这会,差不多应该接到通知了吧,估计会乐死,忘了告诉你了,我把她调到啤酒厂,给敬亭当副厂长。”
“你是我后妈?”穗子眼睛圆了。
把讨厌鬼留在她男人身边,这是亲妈会做的事儿?!
“四姨姥,你看这丫头,生气时像不像小河豚?看,脸都鼓了!”陈丽君提高了点音量,用手指戳戳穗子的脸。
四姨姥同情地看了眼穗子,感觉穗子要被陈丽君气炸了。
“妈,你到底要干嘛?你不知道我很讨厌她?你不知道她对敬亭”
“知道,怎样?走一个沈吟,下一个还有张凉吟李吟,猫狗吟,各种吟......男人地位越高身边的女人就越多,你遇到的这个年纪还轻,段数又不算特别高。”
“她高不高的跟我有啥关系?人都走了,你给她弄到敬亭身边?!”穗子刚堆积起来的感动,都被陈丽君气跑了。
她有时候真的搞不清楚她老妈到底在想什么,她的好脾气遇到母亲就会不见。
陈丽君太会戳人麻筋了,专挑着人的痛处踩,连樊煌那种高段位的男人也被她气得不要不要的,更何况是穗子。
“他身边有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知道你自己是谁。”陈丽君随手指了下那几套衣服。
“年后,你就给我穿着这些,到沈吟的地盘上晃悠,有条件要去,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去。于敬亭要是这点考验都受不住,那就换男人,我手底下的好小伙有的是,你就是从年头相亲到年尾,一天一个还有富余。”
“我就要他一个!什么小伙,呸!”穗子气得转身就要走。
“陈涵穗,你就这点能耐?说你几句你就受不住了,上次我来就跟你说过,智者不入爱河,你瞅瞅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为了个男人寻死觅活的。”
“我没有!”穗子低吼,她才不要死呢,她要活得好好的!
“感情这个东西,本就不该是聪明人该有的,你投入的越多,就会越被动。”
“你刚还叫他好儿子呢,这么快就告诉我不要投入太多了?呵呵,你这聪明人真凉薄。”穗子反唇相讥。
“我也会这么教育敬亭,让他不要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多在事业上下功夫,实际上,我认为成功男人,三十岁以前都不该谈感情。”
“丽君,你这么教育孩子太偏激了,现在的环境跟你当年又不一样,形势一片大好,又不需要考虑成分问题”四姨姥都听不下去了。
陈丽君看了眼剪刀,又看看缂丝。
四姨姥认命地低头,好吧,她保持沉默。
“我不是你!敬亭也不是樊辉,我们所处的时代完全不同,我明明可以左手抓事业右手抓家庭,做一个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幸福女人,你干嘛非得让我当清心寡欲的灭绝师太?”
竖着耳朵偷听的四姨姥点头如捣蒜,孩子说的对呀
“呵呵,抓家庭?你用什么抓啊?你连一个沈吟都斗不倒,你还想着事业爱情双丰收?”
“她都让我弄走了,这还不行?你不把她调过来,我和敬亭现在已经踏实过日子了!”
“哦,调走就是胜利了?天真。”
陈丽君掐着穗子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她人走了,她的心走了没?你和她之间,隔得也不过就是一张车票的距离,只要她一天不对敬亭死心,你后续就得累死,退一万步说,她不回来,可她能调别人过来捣乱。”
陈丽君说一句,穗子的牙就咬紧一分。
她非常的愤怒,但同时,她也感到一丝无力,因为母亲的每一句都是戳到她的痛处的。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给敌人留后路就是给自己找麻烦,留着这么个祸害,别说考大大,你每天忙着收拾后院的烂摊子都够呛。”
穗子抿紧双唇,陈丽君勾唇一笑。
“你该不会想说,敬亭的心在你身上,你不怕这些野女人是吗?对呀,他是爱你死去活来,但那又怎样呢?男人的爱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你把主动权交给他,就等于把你的退路握在别人手里。”
“偏激啊,偏激”四姨姥都不敢抬头看陈丽君,对着她的缂丝说,“我说的是我织的花又偏又急,你可别对号入座。”
陈丽君拍拍穗子的脸。
“我不会告诉你怎么做,你要是我陈丽君的孩子,你就证明给我看,别把主动权握在男人手里,哪怕他是于敬亭,我也很欣赏他,但再欣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