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从外面进来,给于敬亭来了一脚。
“亲家来了。”
陈丽君冲他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老爷们吐口吐沫都得是钉,答应人家就要做到,该考就考,钱不是你们这些小辈该操心的。”
于水生拍拍傻掉的儿子,笑得特别慈祥。
“我跟你樊叔都商量好了,下半年我就过去搞个营生,养你们这几个小的,还是不成问题的。”
“???啥时候商量的?!”于敬亭都不记得上次樊煌来跟他爹说了什么。
他和穗子对视一眼,怎么觉得他俩被打包卖了?!
“我们老的说话,能让你们这些小崽子听?你俩就放心考,考得上就去,考不上,铁根就跟着你樊叔锻炼几年。”
“不是,老头子你给我打住——你把我卖了?!”于敬亭总算是听明白了。
这些老狐狸,从一开始就跟搂草打兔子似的,算计好了套穗子,套不到穗子就圈他?!
“说卖怎么那么难听?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不想道上混,就找个正经地方闷着,年轻时候不学本事,什么时候学?”
于水生言下之意,就是笃定于敬亭肯定考不上。
于敬亭既然不愿意往道上混,跟着樊煌走另一个极端,他这个当老子的,看到儿子有好的未来,不满意才怪。
穗子握住于敬亭的手,嘴角上扬,仿佛胜券在握。
陈丽君垂眸沉思,她觉得女儿女婿最后的结果,一定是集体进京,这是樊煌和于水生俩人共同算计,虽然跟她的规划有出入,但也不是不可,于是,陈丽君也满意了。
王翠花把每个人的表情看一圈,看得一头雾水。
她怎么觉得,眼前这个每个人都很满意的大团圆表情,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一屋子人,各怀心思,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判定才是对的,能不诡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