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浸在漂亮娘们是自己媳妇,可爱丫头是自己闺女喜悦当中的四爷,被穗子这盆“逆子”牌冷水,泼清醒了。
四爷收敛笑意,清清嗓子。
“那个,啥,你们有没有可能认错?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吧?”
穗子明明在说很严肃的事儿,可是看到公公这纠结的表情,莫名地想笑。
敬亭这是给公公留下了多深刻的心理阴影,四爷那满是水泥灰的脸上,写满了对于敬亭的嫌弃。
“我男人后背有一块心形胎记,姣姣也有。娘说这是遗传自他们的父亲。”
四爷大受震撼,向后退了一步。
看起来似乎不太能接受“买二送一”的设定,媳妇和闺女都很满意,可为啥还要送个逆子呢?
还是个留纸条,说他是他爹的逆子!
四爷这会还没发现,他已经愉快地接受了穗子给的设定,沉浸在脑补中不能自拔。
“是你让姣姣跟我出去的?”四爷问。
“是的,我娘有一张素描画,画的是公公,所以我们全家包括姣姣,都能认出你。”
四爷心头一暖,想起刚刚,姣姣从小猪里掏钢镚给他买油炸糕。
他哪儿能占孩子便宜,想自己掏钱,被姣姣义正严词的拒绝了,非得要请他吃。
那孩子应该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用她的方式表达着对父亲的喜欢。
“对了,姣姣呢?”穗子问。
“刚她说要去厕所,我就领着她找公厕,转身的功夫,那个混——就那个逆子,就窜过来揍我的跟班。”
四爷看到手下被揍,就让姣姣在路边等他一会。
哪儿曾想,于敬亭战斗力这么强,能把叱咤风云的四爷用垃圾桶扣了。
“没关系,姣姣认路,应该可以自己找回来的。”
这会路上也没什么车,市中心也不算大,姣姣这么大的孩子满世界溜达,认路对她来说不困难。
“小六会带她过来,安全不用担心——”四爷提及小六,表情凛了凛。
穗子感觉到他状态不太对,正想问,于敬亭出来了。
“娘醒了。”
四爷把视线从穗子身上挪到于敬亭脸上,仔细的端详。
俩人之前激烈交手,可他也没顾得上看于敬亭。
之前觉得这小子痞里痞气,一看就不是个好饼。
可自打穗子告诉他,这个饼好像是自己的种后,四爷又觉得他顺眼起来。
这大高个,像自己。
这桀骜的气质,也像自己。
五官像他娘多一些,可细看也有自己的影子。
越看越满意,四爷把于敬亭从上看到下,就差在于敬亭跟自己之间做个连连看了。
“老头儿,我家玻璃是你砸碎的吧?”于敬亭一开口,就戳了四爷心窝子一下。
“小兔崽子,叫谁老头呢?”
“嗨,称呼不重要,我还经常喊我娘老太太呢。”于敬亭挥挥手,试图用轻松的口吻掩饰他扣亲爹垃圾桶的行为。
“我刚是冒犯你了,你也砸了咱家玻璃,扯平了。”
“臭小子,你怎么知道玻璃是我砸的?”四爷打死也不承认,试图挽回一点当爹的面子。
咣当。
别在腰上的弹弓掉了下来,可能是跟于敬亭打斗时钩子松了。
穗子两口子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地上,四爷甚至听到穗子的轻叹低语。
“可真是亲爷俩,打人家玻璃的毛病都一样。”
可算是找到根儿了。
“怎么能一样,我用的是钢珠,他找得到钢珠?”
四爷说完,穗子和于敬亭都笑了,四爷也笑了。
笑是很神奇的东西,可以化解尴尬生疏甚至是矛盾。
这一笑,把几人之间的距离一下缩短了。
“我娘估计有很多话要问你,你进去吧,一会我带你泡澡堂子,省得你给我娘熏晕了。”
四爷抬腿想踢于敬亭,对上于敬亭眼底的笑意,又把腿放下,只哼了声:
“也不想想是哪个小兔崽子,上来就扣我一身。跟个傻——傻狍子似的。”
四爷原本想说傻×,他本就是个满口粗话的江湖大哥。
可见于敬亭边上还站着个文质彬彬的穗子,又想着屋里还有让他看一眼就觉得很亲切的漂亮娘们,硬生生的把粗话憋回去。
“自己家,自在些没关系,虽然您这些年跟我们失联了,可是您留下来的家风,真是影响了全家呢。”
穗子笑得很亲切,不动声色地给公公挖个坑。
四爷满意地点头,嗯,这个儿媳妇很识大体,想必她说的家风,应该是他雷厉风行的性格吧?
四爷不知道,穗子说的“家风”,就是人均干架小能手,骂遍全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