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我有点事想跟您请教。”穗子开门见山。
王老师就住在穗子家隔壁,王翠花认人家当了干哥,经常在一起切磋风水玄学。
两家关系处的还算不错,主要是穗子一家太会搞关系,隔三差五给人家送吃的,有这种邻居,想处不好都难。
“小陈老师你直说,不用这么客气。”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用胎儿或是新生儿做代价的邪术,延长寿命?”
王老师眼睛和鼻孔同时变大,惊悚地看着穗子,视线挪到穗子的肚子上,把头摇晃成拨浪鼓。
“小陈老师,你可别胡来啊!你家铁根的事儿,你娘跟我说了,我算了好几卦......”
王老师以为穗子想用肚子里的孩子招魂换于敬亭,分分钟吓傻的节奏。
“算的结果如何啊?”穗子问。
“凶中带吉,若熬不过去这一劫也没什么可说,熬过去,你们家运势滔天。”
这话怎么理解都行,说了跟没说一样。
算命的一句话说出来,一百个人听了,就会有一百种解读。
穗子坚信于敬亭没死,按着王老师的思路解读,就觉得自家运势会一帆风顺,超过前世的辉煌。
“那我就借您吉言了,等我家敬亭回来了,我们请您喝酒。”
“呃——”王老师心说您哪儿来的自信啊?他可没说于敬亭一定没死啊。
卜卦这种事,本就只能看出个大概方向,不可能精确到生死。
“您还没回我呢,有没有这种邪术?”
“你问这个干嘛?这种子虚乌有又坑人的玩意,行业内也是避而不谈的。”
“实不相瞒,我问这个,是有人盯上了我的肚子。”
王老师闻言一凛,忙从兜里掏出个小册子,上面都是繁体字,还是线装的。
穗子一看就知道,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应该是用来看日子的。
“你来看这俩日子,四柱中日干为主,五日后,丙戊日干见巳——”
“王老师,您说点我能听懂的!”
“五日后上午九时九分,这个时辰出生的孩子,命里有禄神,若父母命带福星,这孩子必将主福气。”
“还有六日后,天赫入命,天赫可了不得,这是赦免灾难的吉祥神煞,得此命格者,一生走捷径免灾祸,为官得此命者,官至封疆大吏,平民得此命者,少劳多得。”
“您的意思是——?”
“近日有两个非常罕见的好命格,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必想让你在这两日诞下孩子,这种罕见的命格若被坏人所用,能做的事就多了......”
“那若想借我孩子的运势,是不是要征得我的同意?”
“借运换命本就是心存恶念,有这种想法已经是损了自己的阴德,不过是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的妄想,心怀正念多积福报,自然能抵消一切恶念。”
王老师这云里雾里的一番话,看似没有头绪,却已是向穗子传递了个信息。
对方一定是有什么歪门邪道的办法,而王老师现在的水平根本没办法参透,只能拿出“心有正念所向无敌”这样的话安慰穗子。
“那我换一种思路,有没有可能是,对方知道这样的方法有损阴德,所以忽悠着让我去做,这样损阴德的是我,得好处的是他们?之所以选我的孩子,是因为有血缘羁绊,效果更好?”
王老师倒吸一口气,看穗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小陈老师,你可比你婆婆有慧根多了——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钻研玄学?”
这就等于是默认了穗子的猜测。
“我不信这些,我只信社会主义能够救华夏,勤劳和善良才是通往幸福的捷径。”
那你特么还跟老子讨论这么久的玄学!王老师脸上笑呵呵,内心嗷嗷嗷。
穗子没跟王老师彻谈时,心里还是没有底的。
谈完后心里踏实了许多。
就像是悬在空中的那只靴子落了地。
樊皋果然是来者不善,他讨好自己,不过是想得到穗子的信任。
想借穗子孩子的运势,然后把因果报应推到穗子身上。
穗子嗤之以鼻,这一家子,从上到下都烂透了。
整日想着这些歪门邪道的玩意,不思进取气数已尽。
王老师只算出了最近的俩日子,保不齐未来还有这种好日子。
对方是有备而来。
可穗子也不想坐以待毙。
“我跟你说的这些,你不要外传,也不要告诉你婆婆。”王老师叮嘱。
“我是不会说,但是我婆婆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是吧,娘?”穗子提高音量。
门打开,王翠花拎着个杯子进来,刚她就趴在门上,用杯子偷听。
王老师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