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他要说公公的事儿。
“你打于水莲这儿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
于敬亭用手在胸前比了一下。
“往人这地方抽,你跟谁学的?”
“???”
她都酝酿好了情绪,准备做善解人意的树洞,听他倾诉心声——结果,就这?
“我提醒你一下,你爹也许还活着呢?”
穗子含蓄的暗示,现在难道不该研究下一步怎么做吗?
“他的事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会我更关心你打人家这儿的事儿。”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那动作让他做的,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猥琐。
“你们女人打架,都朝着‘良心’使劲吗?”
“我听她嚎得挺厉害,我没长那玩意体会不到——要不你给我形容下啥感觉?”
“你的灵感是不是来自我平日里对你——”
“够了!”穗子听他越来越不像话,指着他的鼻子,“youshutup!”
恼羞成怒的穗子进屋,于敬亭屁颠屁颠的跟进去,嘴里还不忘习惯性地耍贱。
“一着急咋还说上鸟语了?但我可能是只鸟,竟然听懂了,你让我闭嘴~”
就不闭!
这一宿某人废话说到穗子捂耳朵,正事儿一句没提。
穗子用了半天时间,也没琢磨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前一秒看着挺闹心,却在她想给他一个温暖抱抱时,绝口不提?
他为什么不愿意跟她一起商讨个对策呢。
带着这样的困惑,穗子在班上摸鱼,校长开会,她拿着笔在纸上无意识地涂画,脑子里想着他。
“主任,你这画的是什么?好奇怪的瓶子。”张月娥想看穗子记录了啥,却见满纸的奇怪瓶子。
“这是克莱因瓶。”
于敬亭对穗子来说,就像是克莱因瓶。
看着构造特别简单的四维空间的瓶子,可无论怎么装水,都装不满。
正如穗子明明觉得于敬亭的一举一动都挺简单的,可是组合在一起,她却参不透。
校长说得口沫横飞,一低头差点没气死。
小陈主任公然带着她的手下开小差,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好气哦,可还不能说她!
校长不敢惹穗子,属实堵心,一整天都猫在办公室里不出来,午饭气的都没吃。
只留给众人一个萧瑟又孤寂的背影。
“校长这是咋了?有心事?”新调过来的同事小赵好奇地问。
小李沧桑地摇头。
“你这小丫头不懂男人心,我们男人,有时候就喜欢孤独,校长压力大啊,需要一点独处空间!”
“那为啥不跟他媳妇聊聊呢?有事儿一起商量多好。”
路过的穗子驻足,竖着耳朵正大光明地偷听。
“说你不懂男人吧!只有女人才喜欢遇到事商量,你见过几个大老爷们遇到事围在一起叽叽喳喳?”
穗子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男人这种生物,还真是简单又复杂呢。
校长如果知道穗子这企业级的阅读理解,说不定会委屈地哭出声来,他只是单纯的被小陈主任气到了,他的压力都来自小陈主任,嘤!
快下班了,怄气一天的校长把穗子叫到办公室。
“陈儿啊,你这肚子也不小了,啥时候休产假啊?”
“我觉得自己身体还行,还想继续在单位发光发热。”穗子挺真诚,主要是舍不得工资。
看报纸还能领工资,这好事儿谁愿意错过啊。
“你再热点就把我烤糊了——我是说,我跟上级领导请示了,你这情况也不方便来回跑,这几个月你就留在家里办公吧,工资照旧,有什么事儿我让王儿她们过去找你,你一个礼拜开一次会就行。”
“那多不好意思——就从明天开始吧。”
穗子听到工资照旧,态度瞬间好得不得了。
校长如释重负,太好了,这位姑奶奶不来,他可算是能呼吸下自由的空气了。
“校长您放心,我过不来,我可以让我家敬亭每天过来——”
“咳!”校长被自由的空气呛到了,吓得连连摆手,“别!千万别!”
他好不容易才把垂帘听政的老佛爷送走,再搞个“摄政王”过来,要不要人活了哦!
在校长看来,穗子这两口子简直是奇葩。
女的擅长用最“平平无奇”的手法虐他心,男的武力值爆表虐他的身!
“有事我就让王儿她们过去,敬亭大兄弟那么忙,可千万别让他来——你也尽量少出门。”
校长笑得好虚伪,心里默念,就让这对邪门夫妻关门,自相残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