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靶场门口，带着一整队安保人员的李明和鱼青雨站在了门口。

靶场的门口站岗的仅仅只有两名手无寸铁的工作人员，但正是这两名相对于李明身后安保人员来说不堪一击的家伙，却阻拦住了李明见到叶蓝脚步。

已经站在门口快两个小时了，听着远处传来的枪声，李白夜有些气不过的说道，“师傅，要不······”

摆了摆手，李明点起一根烟笑道，“低头认错就要有低头认错的态度，我们不惨一点你说别人凭什么同意听我们说话？”

被人暗杀，差一点就丢了性命，但即使这样还要门恳求别人的原谅，这是二十来岁的李白夜很难理解的事情。

看出了李白夜的愤慨，身着一身华贵衣着的李明，似乎是因为站的时间久了的缘故，随即蹲了下来，像是一个乞丐一般盘腿坐在地，“问你个问题，这么多年，你不可视物是什么感觉。”

“超凡能力觉醒后还好吧，虽然看不见东西，但是大致都能感受到。”李白夜不明所以的说道。

“那之前呢？”

“颤颤巍巍，如履薄冰。”

“人生在世就和你差不多。”李明伸了个懒腰后慵懒的说道，“即使我们能够看事物的外在模样，可大多数时候，人生总还是跌跌撞撞的，可明知道生来皆苦，那人是怎么磕磕绊绊的走完一生的呢？”

“不知道。”李白夜想了想然后说道。

“生存的本质就是经历苦难，所以我们要想达到彼岸，总是需要些心理支持的。”李明笑了笑说道，“最开始你是想杀我，现在呢，你走下去的心理支撑又是什么？”

被李明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李白夜摇了摇头说道，“你已经杀不死了，所以我现在有些迷茫。”

“我是个坏人吗？”李明冷不丁的问道。

思索了一下李明一路走来的所作所为，李白夜并没有选择撒谎，而是点了点头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比师傅你还可恶，还该死的人。”

被李白夜这么说，一旁的鱼青雨冷声说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干脆我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本就是闲聊，你插的什么话啊？”李明吐槽了一句后，继续扭头看向李白夜说道，“那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唉···算是吧。”面对这一次的提问，李白夜认真想了想，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觉得你是一个很矛盾的人，你既能够露出极其让人恶心和厌恶的面孔，贪婪的摄取自己的利益，但是同时你又在尽可能的想办法去做····一些···好的事情。”

从究其永丰街受难者开始，到规范黑暗社会的秩序，甚至连那个流浪画家，李明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弥补，更别说在大火中救了自命，随后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的事情了。

现在的李白夜，在李明活过来后真的有些弄不懂了。

看着正朝着自己等人走过来的青山靶场人员后，李明双手撑住膝盖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拉了一把李白夜说道，

“一路走来你脚下留下的足迹看似平常，但如果你知道脚印之外的面积全部是万丈深渊，你再走个试试，大多数人哪怕多迈一步都是迈不动的。脚印之外的就是心理支撑，你没踩不表示它没有作用，人活着的过程就是不断寻找心理支撑的过程，你缺的就是一个继续走下去的心理支撑，有了它，那人就可以能屈能伸，只要能走下去就不会在意短暂的荣辱得失。”

“那师傅你的心理支撑呢？”李白夜伸出手的同时问道。

正当李明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靶场的人走前来说道，“你可以进去了，但只有你一个人。”

听到这话后，鱼青雨第一个反对，但李明却是拍了拍屁股的灰尘说道，“我的身体还没恢复，需要有人看着，所以得带一个女人，我想叶先生不至于这点魄力都没有吧，麻烦帮我通报一声。”

一阵通过对讲机的沟通之后，面前的男人说道，“请吧。”

在经过安检和熟悉而颠簸的路程之后，李明和鱼青雨来到了叶蓝等人面前。

一声枪响过后，空中的飞盘炸散，叶蓝拎着枪，扭头看向李明开门见山的说道，“呦呵，李先生，您怎么来了。”

虽然用的是尊称，可伴随着四周哗然而起的笑声，嘲讽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李明笑了笑说道，“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啊。”

“诚意？”叶蓝随手将手中的枪扔在了一旁的桌子，然后说道，“你记不记得那天，你让司司拿枪对着我的事情？”

“记得，我错了，对不起。”李明诚恳的说道。

伸手从一旁的枪架拿过一把和那日司司手中一模一样的枪，叶蓝扭头对身后的林顺安等人笑了笑说道，“你看，有时候你直接一点，有些人才能明白过来，自己到底站在什么样的位置。”

林顺安带着嘲弄的表情说道，“客气点，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