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天幕背景下,天浓云压着对岸自拔地而起的城市。
夜幕未,灯影未起,金色的光辉撒满了江面。太阳强烈,水波温柔,在逆光下被江水隔开的城市与天的落日对比,反倒显得被映衬得乌蒙蒙的,这种明显的反差感形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我有些不明白,你是一个教授,学识又足够的渊博,但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李明盯着莫惊春,将手中的石子丢进了江面之中溅起了一圈圈涟漪,然后问道。
“哪条路?”莫惊春百无聊赖的将手中的石子丢进了江水中,带着笑意反问道。
“总之,不是正路。”李明并没有避讳坦然的说道。
“确实不是正路。”莫惊春砸吧砸吧嘴,倚靠在了身后的栏杆然后说道,“但这确实是积累财富速的方法。”
李明撇了撇嘴,紧接着说道,“你要那么多的钱干什么?”
“我在做一个实验,找一个答案。”莫惊春想了想说道,“试图去发现一种新的模式。”
有点不明所以,李明满是疑惑的开口说道,“什么模式?”
“社会运转的规律。”莫惊春将手肘搭在了身后的石栏杆,仰头看着夕阳然后说道,“我想找到为什么不走正路,违反规则却能够快速积累财富的本质是什么,然后探究人性在其中到底是怎么变化的,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种打破循环的方法。”
“没听懂。”李明如实的说道。
“西汉年间有个贪官因为拍皇帝马屁拍得好而平步青云,官至宰相后被厚封,划分自家土地时用手中的权利多占用了农民四万多亩土地,可偏就这样一个人,年幼的时候为了读书凿壁偷光。
孔融让梨的事情家喻户晓,可少有人知道他对父母的无恩论,他说父子之间有什么恩情呢?其实不过就是父亲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造就的而已。母子之间又有什么母爱呢?就像一件东西暂时寄放在瓦罐里,倒出来后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有人说他是讽刺曹操,但以孝为本的汉代,能说出这种话语本身已经是惊世骇俗了,更别说他还说过【三人同行,两人聪俊,一人底下;饥年无食,谓宜食底下者,譬犹蒸一猩猩、煮一鹦鹉耳。】这种反人类的话语(南朝梁元帝萧绎撰写的《金楼子·立言》里记载了孔融的说法)。”
莫惊春看了李明一眼然后说道,“你说到底他们天生就是恶人,还是因为环境造就了他们的恶?”
“人是在动态中发展的,善恶也是在基于事情的角度而变化的,讨论这个没意义,有好人,也有坏人,好人是大多数的。”李明想了想相对客观的说道。
“边走边说吧。”
伸手拍了拍李明的肩膀,莫惊春双手插在了风衣的口袋中,迈动脚步的同时说道,
“当然也有无数品德自始至终都高尚无比的人,如果单纯探究善恶确实没什么意义,我想找的是历史层面道德的变化。”
两个忘年交的男人并肩走在岸边,朝着日落的方向走去。
“把群体在历史的尺度看做一个整体,你就会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当受到压迫的人起身反抗后所建立的第一个朝代,从到下,风清气正,把这个整体比作一个【人】的话,他的道德在这个时间段看的话,可以说得是最为崇高的阶段。
但随着时间的发展,资源的积累在人性的作用下就好像是有着腐蚀的作用,等到这个【人】到了鼎盛的时候,他身的道德便开始腐烂和败坏。”莫惊春淡淡的说道。
有些明白莫惊春的意思,李明便接着莫惊春的话语说道,“然后就是死亡,接着在腐败的尸体重生,周而复始。”
“有悟性啊。”莫惊春有些欣慰地看了李明一眼,然后说道,“是的,就这么周而复始来回的重复,人类就走到自诩为文明的现代,受限于时代的限制,我们谁也没办法笃定五千年后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目前来说,正路已经由一代代的伟人在摸着石头找能够打破这个循环的答案了,或许我比较贪心,想在有生之年看看能不能从另一个角度发现另一个规律。”
当莫惊春说出这番话语的时候,李明顿时一惊。
在自己还在纠结正反善恶的时候,身旁的这个亦师亦友的男人的目光却已经划破了时空的阻拦,试图去看清五千年后世界的模样。
一边走着,莫惊春一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整体趋势的道德是由内而外的规律性腐败呢?还是受生产力的影响,因为资本的积累而被人类不断膨胀的贪欲所侵蚀的呢?怎么样去控制他或者说从内部或者外部来影响和阻碍它的崩坏?这就是我想知道的问题。
未来的事情不确定,但我们现在相对于历史就是当时的未来。
从远古社会当中的生产资料完全公有制,到小农经济家天下的出现。
到公元485年,孝文帝实行改革,施行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