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平城的胡同口,一个带着圆形墨镜,身穿蓝色大褂的老人正席地而坐,一边就着花生米一边和面前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喝着酒。
老人鹤发童颜,一副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样,而身前穿着破旧衣服的男孩则是一副故作老气横秋的作态。
“老头,好酒好菜也给你备好了,你总该告诉我你是怎么骗人的了吧?”年幼的李明没什么耐心,见老头喝了酒于是急忙的催促道。
“一听啤酒,一包花生米,这也算是好酒好菜?”老人被李明气笑了,于是吹着胡子说道,“我说你这小娃娃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的吗?”
“切,你是老骗子,我是小流氓,尊敬这词从咱俩嘴里说出来不太合适。”李明鄙夷的看着老人,伸手抢过最后一点啤酒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再说了,我所有的家当都给你,你要是不拿出点干货来,我可真就是不依不饶了啊。”
老人伸手抹了一把胡须上的酒渍,嘿嘿一笑说道,“你能不依不饶什么啊?反正我的酒已经骗到了。”
眼看着这混不吝的老头耍起了无赖,稚气未脱的李明顿时掉下了脸,生气极了。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想学着小说的片段,舍点本学点骗人的手段,看能不能讨两顿带油水的饭吃,没想到这老骗子竟然耍无赖!
妈的!就当是踩到了泡又老又臭的狗屎算求!
正当李明及时止损果断的扭头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老人优哉游哉的声音。
“天下骗术,共有二十四类。其中单人又以【脱剥骗】最为常见。今个我就给你讲一个【假马脱缎】的故事吧……”
随时老人的话音落下,一个古老的故事展现在李明眼前。
江西有个叫做陈庆的马贩子,经常带着马在南京承恩寺的三山街上卖。
一日,正当他买马的时候,忽然有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持着一柄精美的纸伞,翩迁而至。
公子哥一眼便相中了这批好马,驻足观看很久之后,对陈庆问道,“这马怎么卖?”
由于这是一批上好的银合马,售价自然不菲,陈庆随即爆出了四十两白银的高价。
公子哥听到这个价钱之后好爽的说道,“这马我要了,但我一个人不好往回骑,另外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你跟我一同去取吧。”
陈庆不疑有他,于是便牵着马跟着公子哥同行。
行至路途,遇到一个绸缎庄,公子哥下马将伞放在一旁的酒庄片,让陈庆帮忙看住伞,说自己去顺道买两批绸缎,然后再一同回去。
公子哥进到绸缎庄里,故意与店家讨价还价,店家最后被他搞的不胜其烦,说他不懂货,于是公子哥说道:“我拿去给一个懂行的人看,马上来商定价格。”
绸缎老板说:“有这样的好货,凭你给谁看去!但是不能走远。”
公子哥指着门外说到:“我同伴和马都在外面,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说罢便拿着绸缎走了出去。店家见马跟他的同伴都在门外等着,没作多想就放心了。
故事的最后,公子哥自然便是一去不回,留下了绸缎的老板和陈庆扭打在一起。
······
快三十年过去了,李明仍然能够很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听见这个故事的时候是怎么样的惊为天人。
言买马,非买马,实欲假马作质,舍伞套缎,为脱缎之术。
“什么?十幅画?!”上杉千有些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道。
伸出手指盘算这,李明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道,
“是的,不过虽然你的画不错,但是现在并不值钱。
你要知道,我首先是个商人其次才是个爱好油画的收藏家,你的画我这次按照这个价来收,一幅五千,我要十幅,也就是五万块。”
顿了顿,李明伸出一根手指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说?”五万块钱对现在的上杉千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于是后者狠狠的吞咽了下口水然后说道。
李明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你的画作整体上不错,但是无论从颜料的质量和画布来说,都太差了。
我会预付给你五千块的定金,你购买些好的材料,一个月时间,我要十幅新作怎么样?”
钱是一方面,被认同的获得感让上杉千机会没过多的犹豫,狠狠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没问题。”
看上杉千同意之后,李明从口袋中摸出钱包,当着上杉千的面打开,然后装着突然发现的样子,一拍脑袋然后说道,“额,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金,你账号多少,我转给你吧?”
先前的资料已经很详细的写明了:上杉千生活单调,日结工资,深居简出,所以他并没有开设银行账户。
“我······没有银行账户······”上杉千搓揉了一把些许恢复气色的脸,然后讪讪的说道。
李明收下钱包之后,露出了不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