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1号定居点的《幸存者日报没有将这篇新闻放在头条,不过也放在了次页,并配上了一张那个年轻军官的照片。
他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胳膊搭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那个人大概是死亡兵团的兵团长……那应该是阿卡勒县大捷的旧照片。
那真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当时第三万人队几乎被打没了,一些十夫长两天就升到了千夫长。
如今这张照片已经变成了黑白,似乎标志着一个时代结束了。
往杯子里加糖的勺子掉在了地上,玛格丽忽然捂住了嘴,通红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妈妈?”坐在椅子上晃悠着小腿的露比歪了下头,不知道妈妈突然失手,但还是嘿咻一声跳下来去捡地上的勺子。
不想让孩子看见自己的失态,玛格丽推开椅子起身,匆匆跑进了厨房。
看着跑进厨房的妻子,亚尔曼沉默的收起桌上的报纸,随后柔声对小露比说道。
“妈妈忘记拿牛奶了……爸爸去帮她找找,露比乖乖的待在这里可以吗?”
小露比茫然的点了点头,但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记忆,脸上又浮起了害怕的表情。
“可以……但你们一定要回来哦。”
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孩子了,亚尔曼连忙蹲下身来,摸着她的头柔声说道。
“爸爸和妈妈就在家里……今天哪也不去,就陪着我们可爱的小露比。”
看着鼓起勇气点了点头的露比,亚尔曼匆匆走进了厨房。
看着站在洗手池边掩面哭泣的妻子,他将胳膊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只是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过了约莫五六分钟那么久,这个坚强的母亲终于抬起婆娑的泪眼。
“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的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妻子,亚尔曼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声。
“我和你一样困惑着……但我想如果是他的话,连西帆港那样凶险的死局都能逃掉,而且还是带着所有人一起逃掉,又怎么会逃不掉如今的局。”
这么说来,这样的结局或许也是他自己选。
可到头来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婆罗人要杀了他。
那好歹是他们的英雄!
这或许是他身为一名威兰特人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事情。
尤里乌斯失败过,胜利过,英勇过,也龌龊过,甚至根本就不是威兰特人,甚至很可能也参与过战建委防务部的犯罪……但这并不妨碍他们铭记他,连同他的荣耀和过错一起,修建一座宏伟的圣殿来纪念这位伟大的解放者。
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也许尤里乌斯元帅是配不上婆罗人的,甚至就连联盟的管理者也配不上。
或许他们找到了更值得崇拜的神灵吧。
“……无论如何,这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选择……我们应该尊重他们。”
他打算去一趟金加伦,找到伊舍尔的老上司安沃。
那人同样受过伊舍尔的帮助,此刻应该也正深陷失去友人的悲痛。
除了默哀之外,他们这些生者还有能为那位先生做的事情。
至少保住他的尸骨。
一号定居点就生活着不少人是那位先生的同胞,他们和流离失所的威兰特人一样都是那场战争的受害者。
亨克无法理解他们对威兰特人的憎恨,但被伊舍尔拯救过的他却是能理解的。
他要为那个拯救了所有人的英雄修一座陵墓,为他竖起一座雕像,就像前辈们做过的一样。
战建委不要他——
那就让威兰特人来纪念他好了!
亚尔曼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是坚定想法的不止是他。
“……亲爱的,我有一个想法……我想……或许我们能做些什么……”
看着玛格丽红肿的眼睛,亚尔曼抱着那温暖的肩膀,轻轻抚摸着她柔顺的秀发。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许这不只是你我还有小露比的想法,也是银月女神的意思。”
那是个勇敢、善良、不屈、且充满智慧的名字。
它曾属于一个伟大的英雄,或者说战士。
他希望他的孩子能像那个人一样,拥有一颗炙热的心,不去等待任何人的救赎,而是自己成为那柄照亮自己也照亮他人的火炬。
“如果是男孩,就叫他伊舍尔吧。”
……
金加伦港。
郁金香街某栋宅宅子的书房。
望着那一行行刺眼字样,阿辛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瘫坐在椅子上。
“真是……欺人太甚!”
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他将报纸摔在了桌上,然而堵在心中的情绪却不是愤怒而是凄凉。
库纳尔站在他的身旁,沉声说道。
“老大,暗杀拉西的刺客叫乌迪,此人是冲锋队情报办公室的中级军官,深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