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许多无法治愈的隐疾,以至于到最后他必须穿着带有维生装置的动力装甲才能维持生命,并且几乎夜夜都会被疼醒……”
“我记得最后一次与他共进晚餐,是废土纪元100年,在一场庆祝胜利的晚宴上。他大概是想等到天黑再走,但最终在黄昏时分便支撑不住,匆匆留下了最后的遗言,便独自一人走进了光荣院的最深处。”
“那时的我们还不知道那是遗言,虽然我多少预感到了一点……毕竟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在一点一点的交出手中的权力,并为他离开之后的事情做准备了。”
这一次,雷泽终于正面回答了他的疑问,并将目光投向了那片大理石浮雕的尽头——那还未刻上浮雕的空白。
“往后的历史将由后人自己来书写,我们按照他的遗愿,将他离开之后的事情一一刻在了墙上,并遵从他的遗嘱等待‘那个人’的到来。”
“……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战地气氛组向前踏出了一步,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死亡?”
雷泽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大理石浮雕尽头处的那扇门。
“他就在前面,你直接问他好了。”
战地佬愣住了几秒,但看到老人递来的钥匙和电筒,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走到那扇厚重的铁门前,他将钥匙插了进去,转动了锁眼。
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锈迹斑驳的铁门终于打开。
而令他意外的是,映入他眼帘的并不是什么辉煌的宫殿,只是一间朴素的房间。
这儿的装潢很单调,若不是摆着一张床,他根本想象不到这儿是万人敬仰的尤里乌斯元帅生活起居的地方,倒更像是储物阁。
扑面而来的灰尘让战地佬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没有电,自然也不可能有休眠仓这种东西。
至于尤里乌斯的遗体,忠诚的禁卫军肯定不会任由他在这里腐烂,大概已经火化或者放在了不会腐坏的棺材里。
这里并不是没有人来过,至少负责保管钥匙以及保守秘密的雷泽军团长肯定是进来过的。
战地佬打开电筒环顾了一眼,忽然惊喜的发现在那第3排与第4排书架的间隙,正摆着一台黄金色的动力装甲。
“好家伙……真正的任务奖励居然藏在这儿!?”
战地佬惊讶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踏过地板上厚厚的灰尘,走到了那台动力装甲的面前。
这应该是尤里乌斯穿过的那套,而涂满装甲的应该是真正的黄金。
即便经历了整整一个世纪岁月的洗礼,上面都看不到一丁点儿生锈的痕迹。
他伸手碰了下那套装甲,却见那头盔的目镜兀自地亮起了光,装甲内部的动力元件也发出了重新启动的声音。
而也就在这时,低沉的声音从那头盔中飘了出来……
“你来了?”
“卧槽?”
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战地佬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不过很快他便发现,那是提前录好的声音。
“我向雷泽交代过,如果用完了最后一面墙壁,我所担心的事情依旧没有发生,那说明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到时候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就可以了。”
“但既然你来了……看来我最不希望,却又无比确信一定会发生的情况,最终还是发生了。”
“其实假装自己还活着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决定,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没有更好的办法。”
“军团所肩负的使命并不只是拯救威兰特人,我们还肩负着替人联收拾残局的使命。我也尝试过在我离去之前让军团变得正常一点,然而遗憾的是我已经时日无多……而我一旦死去,军团必定会分崩离析,届时混乱将吞噬我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
“我知道军团是一头野兽,但它总好过那些吃人的掠夺者、变种人部落,或者根本不能被称之为文明的变种黏菌。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被团结起来的其他幸存者杀死,或者被更先进、更文明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取代,就像被推翻的战建委一样……但这一天绝不是现在。”
“冬天已经结束了,但混乱和野蛮还没有……如果我们提前死去,更好的纪元不会到来。我们会在自相残杀中走向一个比石器时代更坏、更野蛮的未来,并蜕变成真正的野兽。”
“我试着用技术手段延续自己的生命,并因此多活了二十年,但问题并没有解决,我的孩子们反而更依赖我了。而那些蠢蠢欲动的力量和伴随力量而来的野心,也在悄无声息中膨胀。”
“我也考虑过休眠舱,但那同样不是个好主意,因为我的死亡对于威兰特人这个族群是必须的。一个不死不灭的领袖并不会给他的孩子们带来更光明的未来,只会让他们在憧憬和仰望中变成又冷又硬的石头。”
“况且,休眠中的我什么也做不了,更无法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而当我从休眠中醒来,死而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