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了。”
“你们要我做的事情我都做到了……我只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那士兵没有多说一句废话,插着消音器的枪口抵在了他的天灵盖上,干净利落地一声枪响,便让他重新趴回了血泊里。
食指按在了头盔的侧面,那士兵吐出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言简意赅地汇报道。
“二楼清空。”
片刻后,通讯频道中传来回答。
“武装分子正从五楼向四楼移动,他们在安全通道附近……没有发现挟持目标。”
“收到。”
干净利落的回了一句,那人朝着楼梯挥了挥手,接着直向了一旁的安全通道。
攻占二楼的士兵立刻兵分两路,朝着莫尔斯的方向推进过去。
发现了这群不速之客,正在清点战利品的“鬣狗”们迅速抄起家伙,朝着这群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开火。
然而面对这群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甚至连拖延时间都做不到,便被悉数射穿了头盖骨。
战况完全是一边倒的屠戮!
已经撤到四楼的莫尔斯脸上写满了惊恐。
楼下传来的枪声提醒着他下面已经不安全了,然而被困在这里的他却又无处可逃。
退出了安全通道,他靠在了楼梯间的墙角,冲着楼下大声吼着。
“妈的!你们是什么人?!”
那群人没有回应。
他们就像一台台冰冷的杀人机器,干净利落地收割着一条又一条性命。
看着持续伤亡的弟兄,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爬上了莫尔斯的心头。
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
尤其是这般不明不白的死去!
平时的疯劲儿又冲上了头,他骂骂咧咧的叫喊了一句,将挂在肩上的机枪扔下,随后用肩膀撞开了窗户,从四楼直接跳了下去。
这个高度就算不把人摔死,也够摔个残废了。
然而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他的肩膀先是撞上了一处遮雨的棚子,接着又滚进了街边餐馆装泔水的桶。
餐馆的门面紧紧关着,整条街上寂静无声,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乌云密布的天上下起了小雨,那绵密的滴答声仿佛要将他淹没。
莫尔斯从未如此的狼狈过。
哪怕是最落魄的时候。
他像一头受惊了的困兽,跌跌撞撞的向远处跑去,却不知该跑向何方。
那群人到底是谁?
他们为什么要杀他?
还有……
启蒙会的人到底在哪?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脚下的道路渐渐变成了虚无,就仿佛回到了那个不切实际的梦。
在那个梦里,他是个外科医生,经营着一家普普通通的诊所。
黑水巷几十年如一日的安宁,没有没完没了的帮派火拼。
他有一个懂事的儿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虽然他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但至少比他的父亲靠谱的多,至少从来都不把酒瓶子带回家里。
“啊啊啊!!!”
他的嘴里也发出了一声低吼,试图将那混乱的影像赶出脑子。
那不是他要的东西!
更没有想过要去拥有这些软肋。
然而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从那个梦里看到这些操蛋的玩意儿,甚至还隐隐动过再来一秒的念头。
而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道人影。
那个人披着一件雨衣,雨衣下面是漆黑锃亮的外骨骼和一柄结构紧凑的突击步枪。
莫尔斯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但看到对方没有开枪,他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那人伸手轻轻抬了抬雨衣的帽檐,似乎是为了看清些他的脸。
莫尔斯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哎……我不该同情你这样的家伙,但咋说呢……我和你也没仇。”
顿了顿,那人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继续跑下去吧,这里交给我。”
莫尔斯愣愣的看着他,清醒的瞳孔中渐渐带上一丝怀疑,但还是颤抖着问出了口。
“……你是启蒙会的?”
“是的。”笑匠轻轻拍了拍莫尔斯的肩膀,言简意赅地说道,“你知道该去哪里。”
他其实也不确定,毕竟沙漠之雕】那个蠢货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靠谱……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东西。
总之,那家伙根据沙漠兵团收集到的情报做出合理的分析,捋清其中一条条线索,判断莫尔斯可能真的知道一点儿关于启蒙会的事情。
否则很难解释这家伙为什么会赌的这么大,压上了全部身家,为这枚虚幻的诱饵卖命卖的这么彻底。
虽然当面问清楚是个比较好的选择,但时间上却来不及了。
从广播站的那枚炸弹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