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是主动站出来的,那就让他去当好了。”
醉醺醺的酒气吹到耳边,那个胡子拉碴的家伙说出来的话,让安沃不禁心头一寒,只感觉手脚冰凉。
尤其是下一句,更是冻住了他那因为紧张而越来越粗重的鼻息。
“堆在港口仓库里的军火,铁路线上抛锚的军列,以及那些快烂在仓库里都没送去前线的军粮和物资……”
“你真以为……那些都是为阿赖扬准备的?”
……
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耳朵听到的也是一样。
然而老鹰还是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是如此的夸张。
为什么本该送去前线的军火就堆在港口的仓库,而且还是港口的仓储压力最大的时候。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物资没人把守,以至于起义者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它们,并立刻用在了那些警卫们的身上。
还有最关键的……为什么当变故发生的时候,真正该死的却一个都不在。
当最后一块拼图拼上,所有他死活想不通的疑点,都被那环环相扣的线索给串联上了……
那确实是一场偶然发生的变故。
但偶然并非是它的全部……
入夜之后。
老修女点燃了一支蜡烛,带着一行人来到了教堂的地下室。
这里是梅尔吉奥牧师的酒窖兼书房,因为经常会有人待,因此通风状况还算凑合。
银月教派不禁酒,甚至对葡萄酒多有推崇,经常将其用于祭祀。
据那位老修女说,他总是泡在葡萄的酒香味儿里伏桉写作,整理关于波尔的故事,撰写那份《银色福音报。
当那场变故发生的时候,孩子们就躲在这间不算宽敞的地下室。
通往地下室的木质楼梯做工很粗糙,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声音,能为躲在里面的人提供警示。
亚尔曼本以为在这里会看到自己的妻子,却没想到地下室空空如也。
不过在来到这里之后,端着银质烛台的老修女却松了口气,绷紧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下来。
“……当时您悲伤过度,我担心如果您知道她还活着,会不顾一切地去找她,或者把事情告诉那个麦克伦将军以及他的部下们。”
亚尔曼下意识反问道。
“难道不应该这么做吗?”
搅屎的棍吹了声口哨。
“分情况,如果在曙光城,我们当然推荐您第一时间报警,毕竟救人算是薪水最丰厚的活儿了。但如果是西港这种鬼地方,就算报了警……也会被抓回园区里吧?”
“西……西港?”
看着一脸茫然的亚尔曼,善战的狼轻咳了一声,用结结巴巴的声音说道。
“他,串台了……那是,另一个次元的故事,与这里无关。”
“……?”
老鹰干咳了一声,打断了自己这群狐朋狗友们的插科打诨。
“好了,想想你们的手册……咳,说正事吧,既然您愿意带我们来这里,想必是因为我们已经得到了您的信任,对吗?”
“确实如此,”老修女缓缓点了下头,“请原谅我没有在一开始便开诚布公的坦白一切,而现在又来恳求你们的帮助。这毕竟关系到两百条人命,我必须谨慎对待自己做出的每一个选择。”
导管的狗乐着说道。
“没关系,游戏任务不都是这尿性么,我懂的——”
“闭嘴吧你。”
老鹰捂住了这家伙的嘴,示意那位老修女不要在意,只管继续说下去。
那老修女愣了一会儿,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我一边等待着亚尔曼先生冷静下来,一边观察着你们。现在的我可以确信,如果连你们都不值得信任的话……那这个世界上恐怕也没有人能帮助我们了。”
面对着一双双注视着自己的视线,她缓缓的开口,说出了整个聚居地无人愿意提及的、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
时间回到了点燃一切导火索的那天晚上。
一群人惴惴不安的等待在教堂,却听见那魔鬼般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
“露比?啧啧……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就在那话音落下的同时,教堂的大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坐在大厅内的众人一阵骚动,纷纷向门口投去了惊恐的视线。
母亲将孩子紧紧的抱在怀里,丈夫站在了妻子的前面。
看着那一张张讨厌的脸,安沃的脸上带着憎恨与鄙夷,带着身后二十余名荷枪实弹的士兵,踏入了他曾经虔诚祷告过的地方。
“安沃!”
认出了那张脸,尹舍尔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