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迫击炮弹轰飞了出去,像张破抹布一样躺在了地上。
跟在他身后的队友们也是一样,二十余年的汗水与骄傲全都化作一滩浓稠的血,潦草地涂抹在了一地的碎砖上……
……
卡皮尔和他的部下并不是头一个在这场战役中为帝国挥洒热血的狼族人,也很明显的不是最后一个。
新一轮的炮击落在了总督府前方六百米的贫民窟里,将那些蹲在土房子附近开火、以及刚刚越过掩体准备发起新一轮突击的灰狼军战士们一并吞没了进去。
那儿还有百来栋没来得及拆除的房子。
不过住在那里的居民们都已经拿着拆迁款撤走,剩下的都是扛着枪的家伙,联盟可以放开手脚无所顾忌地开火。
同一时间,部署在总督府楼顶和院墙的机枪火力点开始宣泄出凶猛的火力,那子弹就像打不完一样,枪声突突突的响个不停。
狼族人的骄傲成片倒下,转眼间又是一支百人队被按死在了那铺满碎砖和血浆的战场。
一道道攒射的曳光犹如瓢泼落下的暴雨,在这里士兵的生命几乎可以用秒来计数。
那个曾向“铁人”们发过誓的鼠族人小伙儿确实兑现了他的诺言——让帝国的士兵们趴在烂砖头上打仗。
此刻负责攻打总督府的第一千人队便遭遇了被打靶的窘境,他们已经丢下了五百多具尸体,却除了消耗了些联盟的弹药之外,没有取得任何战果。
“该死!我记得这儿是一座贫民窟!”
眺望着持续开火的机枪,躲在一座土房子后面的千夫长骂骂咧咧道。
他的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扣着一只刚捡来的钢盔,先前一枚弹片刮伤了他的额头,差点儿将他直接送走。
原计划他们只需要冲过一条街就够了,最多只用付出两三百的伤亡就能和联盟的士兵展开短兵相接的肉搏。
然而现在,一条不过几步宽的街道,却被拉长成了足足六百米的死亡之路。
他们不但没有装甲单位的掩护,甚至连攻坚必不可少的炮火都寥寥无几,反而被联盟的火炮和机枪打的晕头转向。
“我们已经伤亡过半!这样打下去和送死没有区别,我们需要炮击掩护!重复一遍!我们需要支援!”找来了背着电台的通讯兵,千夫长抓起对讲机再一次吼道。
十几分钟前他就在呼叫炮击了。
迪利普亲王亲口向他承诺,后方的炮击正在准备中,很快就能落到敌人的阵地上,并催促他尽快发起进攻。
然而眼看着他的麾下都快打完了,那炮弹还是迟迟没有落下,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被狗哔了一样。
沙沙的电流音响了一会儿,紧接着带着一丝尴尬的声音从听筒内传来。
“我正在调度……妈的,阿赖扬那蠢材在干什么!老子喊了半天的火炮,怎么连个炮弹的影子都没看到……”
听着那顺着电话线传来的废话,那千夫长只感觉一阵头皮发麻,却偏偏又说不得这家伙。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的提醒道。
“大人……您的直属炮队呢?”
联盟的火力太猛了,而且打的又准,开不了几炮怕是又得缩回洞里,确实很难支援到他们。
实在不行让卡车牵着火炮突击到城区,直接架到前线朝着总督府的方向放平了直射,也比在这儿干着急要好。
他正打算这么提议,电台的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却传来一声含含糊糊的回答。
“……先前反制联盟火炮的时候出了点状况,暂时联系不上他们,只能让阿赖扬那蠢货想办法了。”
听见了这句话,千夫长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搞半天他们还蹲战壕里的时候,阿赖扬将军分给这蠢猪的六门炮就被对面给扬了。
在没有前线侦察兵帮忙矫正火力的情况下反制敌方火炮……
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就算他猜到了联盟的炮兵阵地在那儿,这头猪知道自己的炮弹特么的落哪儿了吗!?
“迪利普大人,在这样下去,我们就是再多人也不够……”千夫长咬着牙说道,“请允许我们先撤下来——”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通讯频道那头的家伙却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跳了起来,尖声吼叫道。
“不准撤退!你们是帝国的军人,现在正是你们为陛下尽忠的时候,难道你们的誓言都是擦屁股的纸吗!”
“只不过是六百米而已!给我冲上去!天黑之前我要看到双刀旗飘在总督府的楼顶!”
听到那不切实际的命令,千夫长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朝着对讲机大声吼道。
“迪利普大人!这里不是您家的后院!是前线!是前线!联盟的机枪就架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