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老爹一起倒了霉,啧啧。”
“脸看着还挺不错啊,就是脏了点。”
“受了这么大委屈,肯定需要安慰吧,嘿嘿。”
这时,人群背后响起了喇叭声,一辆车顶焊着机枪、沙漠色涂装的轮式越野车开了过来。
人群纷纷避让。
车门推开,方长从车上跳了下来,无视了那围观的人群,径直走到了杀人之匕的面前。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那个拉西呢?”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那个剔着平头的男人便从营地门口的方向走了过来,恭敬地颔首说道。
“大人,您找我?”
他的胳膊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背后背着一把“刀片”突击步枪,脸颊印着一道还没结痂的疤痕,似乎是昨天的战斗中留下的。
方长微微眯起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的弟兄让你约束自己的部下,这就是你约束的结果?”
拉西的表情错愕,朝着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几个被反绑着双手的家伙,最后又看向了方长。
“我听说他们杀得是帝国的士兵。”
“我听说他被杀死在自己家里,”方长冷笑了一声,“而且他们的刺刀是长裤腰带上的?”
拉西微微怔了怔。
接着,他走到了那十个被缴了械的民兵面前,用下巴指了指一旁地上的两具尸体和那两个裹着毛毯的姑娘。
“你们干的?”
那双眼睛就像野兽的眸子,看不见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让人琢磨不出来,他到底是在愤怒自己手下犯下的暴行,还是在同情那两个可怜姑娘的遭遇。
被那双彷佛能吸走灵魂的童孔盯着,那十夫长的呼吸急促了起来,最后将视线挪开。
“……我错了。”
拉西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转身走开了几步,却忽然调转身子打开了步枪的保险。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围观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包括那十个被枪指着的民兵,也都纷纷傻了眼,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为自己求饶。
拉西也根本没有听他们求饶的打算,甚至连交代遗言的时间都没给他们,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只听突突突的一阵枪响,那十个被捆着双手的民兵瞬间如被戳破的气球,在一阵触电似的抖动中倒在了血泊中。
“啊!
”
看着那血腥的一幕,围观的众人纷纷尖叫着向后退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个姑娘也都丢了魂似的望着那边。
打空了步枪的弹夹,拉西将它丢在地上,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上前,对着还没咽气的家伙清空了剩下的弹夹。
现场死一样的寂静。
无论是站在营门口的民兵,还是站在一旁的玩家,看着这个疯狗一样的家伙都失去了言语。
方长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既没有阻止他的行为,也没有称赞他是对的。
杀人之匕瞪大眼睛盯着拉西,屏住呼吸了片刻,忽然迈开脚步走上前去,冲着他大声吼道。
“你特么在干什么!”
“冷静点,兄弟,他们坏了事,现在他们已经死了。”
被那咄咄逼人的视线逼退了几步,拉西的脸上却无任何惧色,有理有据地继续说道。
“如果您还不满意,我可以把和他们一个百人队的家伙一起拉出来毙了。”
杀人之匕瞪圆了眼睛。
“你疯了吗?!”
拉西不解地看着这个大吼大叫的家伙,沉默了半晌,忽然从嘴里蹦出来一句话。
“这还不够吗?”
杀人之匕怔怔地盯着这家伙,一时间说不出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家伙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问题,但又似乎什么问题都没解决。
但也正如他说的那样。
人都杀了,命也赔了。
难道还不够吗?
死的那几个人本来也是奴隶,最多当了一天的自由人,他们除了命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赔偿的了。
“够了。”
方长忽然开口打破了现场僵硬的气氛。
走到了拉西的面前,他拍了拍这条疯狗的肩膀,又拍了拍那绷紧的脸,缓和气氛地笑了笑。
“杀得好,确实该杀,但做法太潦草。你们得立个规矩,告诉你的部下们哪些事情不能做,做了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而不是拖到广场上全都突突了,否则难以服众。”
拉西恭敬地颔首。
“是!”
那恭敬顺从的样子到让人挑不出毛病,方长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缓缓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