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你他叫圣子,但事实上圣子另有其人。”
并没有因为受到欺骗而愤怒,她对他的话似乎早有预料似的,只是看了四周一眼,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地问道。
“他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而且住了将近二十年,”楚光轻轻点了下头,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在最后把这里让给了你。”
“那他呢?去了哪儿?”茵茵的目光在房间里寻觅着,似乎想找到那个一直以来和她交流的人。
“不知道,那个家伙可能被我戳到了痛处,一直没有理会我,做完了一切之后他就从这个空间消失了。”
楚光看向了房间的中央,之前那儿摆着一把普普通通的椅子,那个老头就坐在那里。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
“这个芯片中已经没有他的数据,包括那个使徒……也再也感应不到他的存在,我更倾向于认为,他可能把这个世界送给了你。”
“送给了我……”
“嗯。”
茵茵迷茫地看着他问道。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人知道,你可能是唯一用人的身份和他交流过的人,我想你或许会知道答桉。”
“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知道,”茵茵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表情带着一丝痛苦,“我也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他,我说过会相信他,但他为什么要把大家变成那个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天国需要做了那些事情才能实现,我们……可以不去那里吗。”
在弥留之际她已经想明白了一切。
包括为什么大家会变成那样,包括她的父亲究竟是因何而死,包括那些人为什么又要来杀掉她的朋友……不过她到底还是不够聪明,想清楚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
如果早点意识到这一切,意识到谁是真正的罪魁祸首,她就能及时将自己身上的秘密告诉那些向她伸出援手的哥哥姐姐们了。
或许那些悲惨的事情便不必发生,那个大哥哥也不必为了救自己和小羊而死。
她唯一庆幸的只有一件事。
当时她站在小羊的旁边。
至少在生命的最后,她没有犯下追悔莫及的错误——因为自己盲目的信任而害死最要好的朋友。
“……选择是比生存更昂贵的东西,从联盟诞生以来我们都在争取这个权力,”还是受不了看那悲伤的模样,楚光轻轻叹了口气,用缓和的语气说道,“我们会尝试让你能在原来的世界中行走,不过这需要花一点时间,这段时间可能得麻烦你在这里待一会儿。”
“如果你想起来什么,可以呼唤我的名字。”
他正打算从这片空间离开。
这时,抱着脑袋的茵茵忽然抬起头叫住了他。
“等一下……”
楚光停住了脚步,向她投去了询问的视线。
“怎么了?”
“那个雾……”
“雾?”楚光微微皱眉,“你想到什么了?”
茵茵轻轻点了点头,脸色苍白。
“我可能想起来了……那个雾到底是什么。”
那个人曾经和她说过。
而且不止一次——
她的嘴里轻轻地背诵着那句话。
“……永恒的天国将在灰雾升起之时降临凡人的土地,被天国笼罩的生灵都将归于永恒的平静与安详。”
楚光的童孔微微收缩。
他好像猜到些什么了……
……
锦河市。
冰冷死寂的城区。
注视着那逐渐蔓延过废弃楼宇的灰绿色雾霾和远处渐渐被挡住的夕阳,身形句偻的大祭司戈摩轻轻皱起了眉头,嘴里轻声念叨。
“时间比预期中的要早。”
站在他的旁边,奇·加恩面无表情地说道。
“早一点不好吗。”
和戈摩不同。
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远处的那艘钢铁飞艇。
比起火炬教会的那个计划,他更想知道该如何战胜那个家伙。
就算天国降临到地上,让羊圈里的绵羊更加温顺,他们想要扩大族群的规模,依旧得通过对外的战争来实现。
北边无疑是最理想的目标。
听说巨石城有几十万人,周围有高耸的巨壁环绕,正好可以作为天然的牧场。
然而问题在于,那些家伙掌握着如此可怕的武器。
就在数小时前,那艘巍峨的钢铁巨兽朝着松果木农庄的西边投射了恐怖的火力。
即便隔着十几公里,他仍然能感觉到那大地与空气的颤抖。
很明显——
那凶勐的火力是奔着他麾下的千夫长库鲁去的。
说心里话,加恩并不喜欢那些神棍儿,毕竟那些家伙即便许诺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