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感到遗憾。
为什么并不明白那些道理,艾丽莎焦急地看着他追问道,我有做错什么吗
斯伯格挠了挠后脑勺。
没有,这和对错没有关系,倒不如说你做的太好了,以至于让他有些自责。他可能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把一个热血上头的小青年推到悬崖边上怎么说呢我感觉他是想夸夸你做的很棒的,但他克制住了
斯伯格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察觉到这些,可能也是因为他心中曾出现过同样的感觉。
尤其是在放映室中看到结局的时候。
工友们抬着他的尸体向内城前进,然后成片的倒下,鲜血染红了整条街道即便知道那是假的,他仍然情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泪。
如果没有幸存者日报,也没有后来的工友报,和由此诞生的觉醒者波尔,恐怕也不会有那些热血上头的工人们,而这座丛林一般的赌场大概率还在继续营业。
他并不后悔勇敢地念出报纸上的内容,但想起当时依旧会感到一丝后怕,这并不矛盾。
如果一句话就能把一个懦弱的人变成无惧生死的勇士,那一封信完全有可能被一群人当成圣旨。
就算艾丽莎并没有那个想法,也会有一些投机分子动这个心思。
不出意外,下一任城主应该会在工友会或者民兵团中诞生,也可能是某个市民。
但如果管理者写了那封信,狂热的人们可能会把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推到她不该去的地方。
她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解决巨石城眼下的问题,不是号召大家在花盆里种菜就能办到的,很多人家里压根儿就没有盆栽。
理想可以把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奇迹带来地上,但维持它却必须用更现实的办法。
否则就是另一种地狱
看着失落的艾丽莎,斯伯格灵机一动,开口说道。
你不明白很正常,我其实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回才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情,并不一定得等到春天。
艾丽莎愣了下。
并不一定得等到春天
没错,我在给我的编辑多莉小姐回信的时候说,春天会去一趟联盟,但其实我应该马上就去的你有一封信想送给那位先生对吧斯伯格看着艾丽莎手中的信封,笑着说道,不如自己去带给他吧,他正好就在这座聚居地,而且大概会待个几天。
他不方便给你回信,但如果你想当面和他聊聊,而且是在私下的场合,我想他肯定不会吝啬区区几句夸奖的
同一时间,河谷行省的北部走廊,紧邻大裂谷的平原上坐落着一座庞大而繁荣的城邦。
这座百万人口的城市就像伫立在荒野之中的孤岛。
那红蓝交错的光影像极了理想城。
然而也仅仅只是像。
无论是规模、人口还是生产力,亦或者最核心的某种东西,这座名为自由邦的聚居地都可以称之为理想城的反面。
泛滥成灾的义体和精神药物遍布大街小巷,廉价的虚拟梦境就如同那脆弱的梦想样,治愈着人们的创伤,满足人们的一切幻想。
当然,这里并不止有堕落和荒芜,也有好的一面。
就像这里既有免费但需要看两分钟广告的冰箱,也有落地窗内外均是一尘不染的平层公寓。
无论贫穷还是富裕,任何对这座聚居地有价值的人,不管价值多少,都能在这里活着。
大裂谷扶植的傀儡建造了这座聚居地,并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则按在了它的头顶。
旧时代的人们对它寄予厚望,希望它成为第二个生产部一个真正服务于废土、并且听从于旧时代的理想城。然而那些高高在上的规划者们,并没有问过生活在那里的幸存者们自己希望成为什么。
先辈留给子民唯一的权力,是给自己取一个名字。
于是人们决定称这里为布格拉。
布格拉既是他们的货币,也是自由邦的名字。
因为在这里,只有布格拉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而手握布格拉的人才能称为活着的人。
火石集团总裁办公室。
站在办公桌前,泽维尔恭敬地说道。
最近有一批来自南方的迁入者,他们声称受到了巨石城新当局的迫害,向布格拉当局申请了庇护。
坐在办公椅上的西格玛背对着他,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们的意见是
和以前一样,他们打算把这个麻烦交给大裂谷审议泽维尔尊敬地看向了这位真正的皇帝,谨慎的问道,您的意见呢
我觉得他们做的很好。
西格玛忽然笑出了声来,用揶揄的口吻说道,正好让大裂谷的老东西们瞧瞧,自己养了一群什么玩意儿出来。
当然。
以大裂谷的作风,一定会宽容地招待这些耻辱们,并让自由邦当局定期给他们一些赡养费,让他们度过余生。
西格玛是听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