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一眼,毫不掩饰眉宇间和言辞的嘲讽。
“我就说过,这儿的幸存者就像猴子一样。“
“啧啧,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还在赤手空拳和异种搏斗。“
“真亏他们能活下去。“
“他们会感谢我们,好歹我们给他们带去了文明!“
领头的那士兵没有说话,却也不再怀疑,压低手中的枪口,指了指脚边,又指了指身后那片树林。
“东西都扔这儿,人往前走。“
战地佬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那手势还是看得懂的,心中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这特么咋整?
他只是打算来看看就走的,没想到被当成拾荒者给抓进去了。
那些士兵显然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战地佬心中只是犹豫了半秒,便乖乖放下手中的东西,顺从地走去了那个士兵手指指去的方向。
前进了约莫五六百米,一座宽敞的营门映入了他的眼帘。
营地的北边紧挨着丘陵,东边不远是山涧流下的溪流。
整个营地的规模很大,不过设施却异常简陋,只有一排木质的栅栏墙,和零星几座木质的哨塔,以及寥寥几十座帐篷。
披着黑袍的士兵在附近站岗、巡逻,人数不知有多少,但想来不会少于两支百人队。
营地的中央黑压压一片,显然是被驱赶到这儿的幸存者。他们的数量同样数不清有多少,只能估计应该不会少于五千这个数字。
若不是聚在一起,战地佬都想象不出来,小小的瑞谷市竟然生活着这么多幸存者。
和空着手的他不同的是,这里的所有人都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脸上全是一脸茫然、惶恐或者呆滞的表情。
他们大多被不由分说地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和一群从来没见过的人待在一起。
战地佬还没回过神来,就稀里糊涂地被一名士兵,用枪口指着推操到了营地门口的队伍后面。
门口摆着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名军官,他手中捏着钢笔,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随手将一块写着号码的牌子扔给站在桌前的幸存者。
终于到了战地佬。
那军官用钢笔点了点桌子,见那人傻不拉几的没有回应,才不耐烦道。
“名字。“
这句日常用语,战地佬倒是听得懂,但他当然不可能报自己的游戏那也太奇怪了。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道。
“穿,穿山甲。“
那军官什么也没说,随手在纸上画了两笔,然后便将牌子丢给了战地佬。废土客大多没什么文化,别说用动物做名字,桌子凳子当名字的都不在少数。
战地佬怀疑这家伙根本没听自己说什么,但没有在门前停留,扫了一眼牌子上的数字,便往营地里走了。
一群人站在空地上发呆。
他也不知道去哪儿。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旁边一名扮相和他差不多的幸存者忽然凑了过来。
“哥们儿,你是从哪来的?“
战地佬随口胡扯道。
“贝特街。&;
那幸存者一脸茫然。
“贝特街?没听说过啊。”
“距离这里有点远我也是运气不好被抓来的。“战地佬想这么表达,但奈何词汇量太少,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堆,对方听得一头雾水,只能当他可能是个结巴。
“是吗?你运气真糟糕虽然我也好不到哪儿去。“
男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叫李八,是从十颗树村来的那阳群披着黑袍的家伙不由分说地把我们赶到了这儿。“
“我叫穿山甲。”战地佬紧接着问起了他最关心地事情,“那些人打算对我们做什么?“
“不知道。”
李八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愁容。
“他们什么也说,到了这儿之后就没收了我们的食物和双头牛,说要集中管理,然后就把我们撂在了这儿,让我们等着”
正说话间,一名鼻梁中段隆起的男人,带着一列士兵,走到了所有幸存者们的前面。
他的目光如同秃鹫一般,仅仅是眼神的接触,便让人声鼎沸的人群如同泼上一盆冷水,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环视了在场的所有幸存者一眼,科尔威微微台起下巴,用命令的口吻开口说道。
“即日起,瑞谷市一带被划为军团与企业交战的战区。不过不必担心,军团会为你们提供保护,直到战争结束。”
“作为不必流血的交换,你们需要付出汗水,付出劳动,作为对我等恩赐的报偿!“
没人敢站出来反对。
更没人敢吱声。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不安,只有混在人群中的战地佬,是一脸古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