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堆成的篝火燃烧。
火星随着热浪往天上飘。
牧民们在火堆前敲打着皮鼓,吹奏着骨笛,年轻的舞女脸上蒙着轻纱,在雪地上为新年献上了一支舞。
生活在前哨基地附近的警卫、工人们、还有爱凑热闹的玩家们,带着从集市上买来美食和烈酒,也加入了进来。
虽然免费的红酒只有一杯,但仓库里的蒸馏酒可不少。
很久之前玩家们就用蓼草做曲,羊角薯做材料,酿出了蒸馏酒。
比起需要时间去品尝的红酒,果然还是这种入口火辣、令人热血上头的烈酒,更受废土客们的欢迎。
只不过这红的白的一起喝,确实没几个人能遭得住。
一时间,北门口的集市上东倒西歪一片。
夏老板还想喝,但人已经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担心她着凉了,很会照顾人的小鱼去银行取来了一张毛毯,踮起脚盖在了她的肩上。
桌子下面放了一支火盆。
小鱼轻拍着她的后背,用哄小孩一样的口吻说道。
“下次别喝这么多了,好吗?”
然而已经睡着的夏老板显然没听进去,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唇角轻轻翘着,嘴里呷吧个不停。
“嘿嘿我还要。”
不远处,某个试吃员正一脸焦急地找厕所。
更远点儿的地方,则是公鸭嗓子失火了似的哀嚎。
“水!嗝给我水!”
玛卡巴子躺在地上叫唤,直到工地少年与砖塞了一坨雪在他嘴里,才让这家伙物理消停了下来。
负债大眼表情犹如出了痛苦面具,捂着独自说道。
“可恶,到底是因为什么东西,我感觉肚子里在咆哮!”
边缘滑水看着他已经隆起的肚子,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你到底吃了多少?”
“不多,就亿点,”负债大眼打了个饱嗝,用含糊的声音说道,“话说为什么明明已经在游戏里吃过了,回了现实里还得再吃一遍?”
边缘划水:“”
工地少年与砖:“”
这是智力系能问出来的问题吗??
喝多了的方长歪坐在木椅上,开始了他的即兴创作。
听着游牧民那打铁似的敲击乐和悠悠骨笛,他的食指在桌上打着节拍,嘴里轻哼着现编的歌谣。
“哼嗯”
“天国的齿轮坠入熔炉。”
“沸腾的钢水从锅中溅出。”
“不死的天灾永不止步。”
“我们将重铸凡人的国。”
“”
那被烤干的沙哑嗓音,就像锯条拉扯着小提琴,然而在那粗犷的伴奏声中,却意外有种抑扬顿挫的节奏。
犹如半瓶烈酒入喉。
亦如打铁声阵阵的锻炉。
方长唱到了一半便忘了词,旁边起哄的玩家接着他编了下去,就这么一句接着一句,愣是凑出了一首歌来。
只不过越到后面,画风越是离谱,从神圣的泰拉一路远征到了艾欧尼亚,“为了人联复兴大业”的口号,也变成了“人活着就是为了”。
虽然完全听不懂避难所的居民们在唱些什么,但周围的原住民们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歌声驱散了寒冷。
也吹散了人与人之间的隔阂。
即便有着完全不同的文化。
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对美好事物的追求却是相同的。
热浪与火光映在脸上,围坐在一起的大伙儿们此刻不分彼此和你我。
喝醉了的赵鼠,拍着余虎的肩膀,被火光照着的脸上,红的就像猴子屁股一样。
“好兄弟,我说的没错吧?这儿的生活简直棒极了!”
余虎喝的也有些多了,醉醺醺地打了个嗝。
“你说的对”
“明年,明年我一定搬来!”
篝火前的雪地上,一支舞结束。
腼腆的霜矛氏族姑娘微微鞠了个躬。
但人们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她下去。
“再来一支!”
“戴上你的意中人!”
“喔喔!”
在人们的起哄和怂恿下,霜矛部落的年轻姑娘鼓起勇气,却没在篝火前挑选她的梦中情郎,而是神使鬼差地走到了那台深蓝色的动力装甲前。
“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那眸子里带着一丝忐忑,像极了真心话大冒险输掉的倒霉孩子。
楚光略微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语气温和地打趣了一句道。
“穿着我这身装备可没法跳舞,去找个能跟上你脚步的人吧。”
那年轻的姑娘脸一红,像受惊的小动物一样转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