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以为他们就是什么善茬?你看那几个人,背后明显都背着猎枪!我敢打赌,要不是咱们这儿有十五条枪,还修了这么高的墙,恐怕今天还得打一场硬仗!”
年轻的警卫小声嘀咕着。
旁边的战友们纷纷表示了认同,丝毫不怀疑这句话,甚至连一点儿不同的意见的都没有。
在废土上,善良可是比黄金还稀罕的玩意儿。就算是邻居都不能完全放心,更何况是这些居无定所的流民?
碰上比自己强大的势力,他们各个都是能歌善舞的小白羊,碰到比自己弱小的幸存者势力,全员脱掉羊皮变成饿狼都不奇怪。
类似的事例,在废土上早不是什么新闻了!
“外面的风实在是太大了,我们的孩子和孕妇快要冻死了请你们行行好,让我们在你们这里歇息片刻,等这场暴风雪过去我们就走。”
站在流民队伍前面的,是一名身形魁梧的男人,他的背上挂着一杆铁管步枪,离右手不远的腰间还别着一支左轮。
老卢卡注意到,他的衣角蘸着干涸的血迹,但不确定是野兽还是人的血。
从周围人看向他背影时尊敬、敬畏的眼神来看,这个男人大概是他们的族长或者领袖一类的人物,而且威望不低。
能带着这么多人在废土上长途跋涉,没点儿本事确实不可能办到。
“这事情我做不了主,我得等我的主人来。”虽然站在这个壮汉的面前就如一根枯树枝,但老卢卡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怯懦。
他的主人可是连血手氏族都能战胜的强者,甚至还能获得远在东海岸的企业的尊敬。
区区几个流民而已,还不足以让他感到害怕。
男人盯着他,继续说道。
“他在哪儿?我能和他聊聊吗?”
“他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很快就会到,”老卢卡微微抬起下巴,和他对视着,语气平稳而不失力量地继续说道,“在去别人家做客之前,难道不应该先报自己的名字么。你是谁,你身后的人是谁,你们从哪里来,又打算去哪里。”
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老头看了很久,又瞥了一眼他身后、围墙上的警卫们,似乎是在判断这些人是否好惹。
老卢卡眉头皱起。
“看来你们似乎并没有沟通的诚意,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抱歉,是我唐突了,”见老卢卡似乎打算要走,男人连忙开口说道,“我叫离,我们大多来自河谷行省中部。”
卢卡:“大多是什么意思?”
那个叫离的男人点了下头继续说。
“我们并不是来自同一个幸存者聚居地,这里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半路加入的我们。”
卢卡:“这说不通,如果真像你说的,你们曾经是一座幸存者聚居地,那为什么要突然离开那?而且还是在冬天。”
“因为该死的战争,我们也不想,但我们不得不走,”叫离愤愤说道,“您应该听说过,军团的人在北边打了一整年,最近这场突如其来的寒冬大概是让他们坚持不下去了,成片的人往南边逃。”
卢卡皱起了眉头。
“你们遇上了军团?”
离愤怒道:“准确的说,我们遇上了军团的溃兵。那些人和掠夺者没什么两样,他们抢夺看到的一切!妈的,我甚至感觉掠夺者好歹还能谈判,但他们简直就是一群彻头彻尾的人渣!野兽!败类!”
这个身形魁梧的汉子,几乎把肚子里所有骂人的词都给倒了出来,细数他们在北部、中部一带的暴行。
然而老卢卡的关注点,却不是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而是听这个人的意思是
军团似乎输了?
或者至少是快输了。
毕竟要是有组织的劫掠,那就不是什么溃兵了。
卢卡的眼中浮起了一抹惊讶。
之前管理者大人似乎说过,北边军团的远征军能派一支两千人的满编队跑来开小差,拦截企业的开拓者号,要么是对获胜已经十拿九稳,要么便是快打不下去了,准备捞点好处就走。
如果这些人说的是实话,那管理者大人怕是真给猜中了
老卢卡眼中的惊讶,逐渐变成了佩服。
而那个叫离的男人,还在一股脑地倒着苦水,试图说服眼前的老头放他们进去。
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引擎的声音。
围在围墙前的流民们一阵骚动,脸上纷纷露出了惊慌的表情。离也警觉地向后退了半步,右手放在了腰间的手枪上。
扳手盯着他,拇指已经推开了仲裁者的保险,旁边的几名警卫更是微微抬起了枪口。
眼看着气氛急转直下,老卢卡眼中惊喜之余,连忙抬手示意大家冷静。
“别冲动!是管理者大人!”
管理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