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之上,一时寂静无声,偶有风吹草动,带起轻轻沙尘。
神儒子川遭遇弓道高手刺杀,面色凝重,行走间多了几分慎重。
远处高峰上,一道莽衣大汉,拉弓搭箭,目标直指神儒子川,他在等待出箭时机。
“破绽,神儒,你露出破绽了。”
查觉破绽,大汉弓箭将发,忽又感觉不对,再静等若久,竟发现神儒周身尽是破绽,好似在勾引他出箭一般。
又等了一会,大汉果断收箭收弓,转身离去。
弓者,暗箭也,没有把握,不可胡乱出手。
山脚下,有一个同样穿着狂放的人在等着他,这人道:“叔叔,方才为何不出箭?”
大汉道:“头箭失利,先机已失,但我方位未暴露,其后神儒周身尽是破绽,我反而没有把握,不敢轻易出箭暴露位置,引来杀机。”
他又道:“后翼侄儿,你在族中年轻一辈居首,难免自傲,但你一定要记得,没有绝对的把握,千万不可出箭,知道了吗?”
后翼道:“是,侄儿记住了。”
大汉道:“走吧,我们跟上,前面还有两阵等着,圣女布计,神儒今日插翅难逃。”
“弓者识时务也。”
感应到危机解除,子川轻笑一声,继续往前走去,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路不会平静。
又行许久,子川来到沙澜江,见左右无船,寻了一截枯木,驭枯木渡江。
行至江心,忽见水流湍湍,急速转动,枯木摇晃不定。
神儒子川稳住身形,一掌击在江水中,随即江水暴动,有四道人影自水中窜出,分立四方,将神儒围在中间。
一身水属性的功法,流露无疑。
子川道:“这身穿戴,水道阵法,你们是太莽水之共族?”
“正是。”
四人共摧阵法,顿时水流转动,形成一个漩涡,将神儒吸入其中。
漩涡之下,深水之中,另有杀机,只见水中有沙,沙缚成茧,将神儒缓缓吸入其中。
神儒一踹脚下枯木,真元灌入枯木直射而去,瞬间贯穿水中沙茧,水道阵法顿时:破。
水道阵法破,神儒在水中再运真元赞四掌,一招败四人,冲天而去,轻飘飘落在沙澜江对面,背手而去。
其身后,水之共族四人同受一掌,齐齐吐血,败下阵来,立在水面之上。
其中一人名共治道:“好个神儒,果然名不虚传,受了重伤仍有如此能为,我等败的不怨。”
另一人共浅道:“他身上没有箭伤,后魁没有出手。”
“后魁生性谨慎,想来是未找到出手的时机。”
“我等紧随其后,防止神儒脱逃。”
荒野上,神儒急行,后有追兵前有杀阵,遭遇连环追杀。
他元神与子衿一战受到重创,体内真元因弹奏神儒玄章而消耗大半,前不久又有消耗,已经所剩不多了。
“吾之约战与行踪,少有人知,子干、子华,会是你们两人之一吗?不要逼吾啊。前方尚有天险火烟山,吾若是敌人,便会在此设伏。而越过火烟山不远,便是老君山,吾之生机当现。”
继续前行不久,一座山出现在眼前,山上冒着滚滚浓烟直冲天际,正是火烟山,是一座死火山。
神儒来到火烟山山脚,朝上望去,惊见一名美丽妙龄女子,倚坐在凤鸾上,嘴角带着笑,在静静地看着他。
正是太莽圣女,诸族共尊:赤幽天。
她道:“神儒先生,妾领诸族勇士前来请你,往太莽做客,请莫要推辞啊。”
“吾饮食起居讲究,太莽太穷,恐请不起吾。”
“先生说笑了,现在是妾的拳头大,先生得屈尊。”
“呵……”
神儒往上走去,来到半山腰,忽觉温度陡升,有火自脚下窜出。他仿若未见,不疾不徐继续前行。
温度再次蹿升,火气更甚,忽然一道火球凭空凝聚,袭向子川。
子川伸手当下,将之引向另一边爆炸,炸出一人来。此人一身火红衣裳,连头发与胡须都是红色的。
“火之祝族。”
“正是。”
见隐藏无用,另有两人也现出身形来,一样的穿着,一样的火红。
三人围住神儒,借助火烟山地气,聚拢火气,凝成火球,连绵攻向他。
神儒越上半空,掌化柔劲,将一颗颗火球引向脚下,瞬间炸穿石块,只是此法颇耗真元。他再击一掌,穿透地下数里,引爆岩浆。
不过片刻,火烟山震动,长年死寂的火山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山顶上,圣女忙移凤鸾而去。
火山喷发,岩浆四射,本就浓烟阵阵的火烟山,烟气更大,神儒借助烟气,越过火烟山抽身而退。
“好机会。”
而在其十数里外的一个山头,后魁抓住一瞬时机,一箭弯弓出,直取神儒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