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干。这般颇为不雅,崔麋只能用力将袖子甩平,搞得好不狼狈:“追不上的,若派遣那个叫公西仇的还有可能。”
“这是为何?”
“主公最近运势不太好,基本做什么都会坎坷波折。”因为运势太低,梅梦脱身是注定的,戚苍也会在最恰巧的时间杀到。唯一庆幸的是这些霉运不影响大势,否则刚才跟西南盟军一战结果还真不好说。运势太低就很容易出岔子,而战场又是战机瞬息万变的场合,一点儿失误都可能导致饮恨败北,“时也命也。”
所以,不用太沮丧。
抓不到梅梦不是主公的错。
沈棠嘴角扯了扯,头疼揉着眉心。
“对,差点儿忘了康季寿……”
康时文士之道没圆满的时候,这厮还知道什么叫收敛,不到非不得已不会乱用他的文士之道。文士之道一圆满,这厮就彻底飘了。沈棠不是顾池都能听到康时的小算盘。
这次耗费一万运气?
分个三十六期,一期不到三百点。
这次耗费十万运气?
分个六十期,一期不到一千七百点。
只要分期越多,一期偿还的运气就越少,透支的运气越少,霉运产生的影响也小。
那么点儿小小影响,洒洒水。
康时越用越兴奋,越用越顺手,跟开了闸的泄洪口一样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这种分期不收利息,沈棠深深怀疑高利贷他都敢用,回头利滚利,还不将他主公彻底卖了?
崔麋:“……主公勿要气馁。”
整体局势还是对己方有利。
他已经看到西南盟军溃败退守的未来。
沈棠自然不会因为一时得失而失态,胜负乃是兵家常事,更别说她这一仗还没输,顶多是战果没有预期那般甜美罢了。沈棠一道掌风拍水面,小舟如一支利箭划过江面。
这片战场还有些尾声没有收拾干净。
因为两军在水上打白刃战,敌我双方难分,这种情况下,即便是公西仇这样实力的武胆武者也无法迅速扩大己方战果。他能做的就是一个个清理,像以前那般不管不顾放大招是行不通的。效率太低,沈棠回来的时候喊杀声都未停下来,但也没有维持太久。
一众兵将神色疲倦,精神却很亢奋。
“这次真是多亏了大祭司相助。”
见崔麋湿漉漉的可怜模样,沈棠运气帮他将衣裳烘干,崔麋刚道谢,一团藤蔓托着即墨秋从天而降。作为今夜的大功臣,沈棠自然不会忽略他的存在:“可有想要的?”
即墨秋将木杖别在腰后:“能为殿下驱策是吾之荣幸,哪里能邀功讨赏?只要战事顺利能让殿下多多展眉,便是最大的恩赐了。”
他没忽略崔麋探究狐疑的眼神。
遂问道:“这位是?”
沈棠给即墨秋介绍:“崔氏二郎,也是化身乌有在西南戚国这几年的左膀右臂。”
简单概括就是自己人。
即墨秋冲他见礼,算是打过招呼。
许是直觉,他并不是很喜欢崔麋。总觉得这相貌看似单纯的郎君,背地里不简单。
崔麋一反常态将手搭上即墨秋手背,仔细摩挲对方的肌理,动作透着几分冒犯。即墨秋猛地缩回手,恼怒瞪了一眼崔麋,像是在看哪个登徒子。沈棠也被崔麋弄得傻眼。
明晃晃的调戏啊???
崔止,你知道你儿子有这癖好吗???
崔麋眸色闪过几分复杂,更多还是深深不解和动摇,但还是要解释:“并非冒犯,而是我的能力特殊,看到大祭司第一眼就觉得奇妙……一时失态,还请大祭司见谅。”
他年纪小,让让他怎么了?
主公喊即墨秋为大祭司,他还以为这是康国官职,便也跟着喊。即墨秋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他倒好奇对方口中的“特殊”是甚!
“什么好奇?”
崔麋道:“大祭司前程未卜。”
如果说在主公身边,未来景象会抽风闪烁,即墨秋的未来就是一片空白。哪有人会没有未来?就算下一息死了,也该是死亡的画面!
崔麋通过触碰进一步探查。
结果被即墨秋误会是他调戏。
即墨秋还没发话,匆匆赶来的公西仇听了个尾巴,他几乎是一把抓过崔麋的后领。
恶声恶气质问:“你说什么鬼话?”
他大哥怎么可能有事?
再敢乱说一句,撕了这张嘴。
最后还是沈棠从公西仇手中救下崔麋。崔麋受了惊吓,两只眼睛圆溜溜、湿漉漉,缩在沈棠身后看着委屈可怜。这架势,像是生怕公西仇会暴起杀人,看得公西仇不爽。
“我什么都没做,你怎一副被欺负模样?”公西仇不喜欢崔麋这般可怜柔弱姿态。
崔麋道:“是我说了错话。”
他看着倔强又美丽,少年人的体型被公西仇一衬托就显得单薄,竟是我见犹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