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的素商丢还给祈善。
骤然离开温暖的怀抱,小猫一个劲儿往熟悉的气息拱,看到完好无损、毛色鲜亮的素商,祈善暗暗松了口气。怀中抱着失而复得的猫,看褚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柔和善。
沈棠问:“无晦,林风呢?”
褚曜:“还未找到。”
沈棠刚落下的心又悬吊起来,她道:“还未找到?但素商不是……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共叔武回答:“我们过去的时候,只在屠荣家中柴房找到素商,未见其他人踪迹……”
沈棠:“那林风——”
褚曜出言宽慰道:“只要还未收到坏消息或是见到尸体,便是好消息,兴许是跟着屠荣一家出城逃难了,五郎不要急。”
沈棠很难不着急。
她与林风相处时日不长,但对这个一夕之间失去血亲的孤女很是怜惜同情,更何况她还答应要庇护林风长大。这才过了多久,自己便将人弄丢了,如今林风还生死未卜!
龚骋见沈棠面色焦急,主动提出替妻兄解忧,自己现在也有些人手,或许能帮忙找人。
沈棠按捺心焦。
她道:“那边多谢龚郎君了。”
龚骋淡笑:“举手之劳。妻兄可有寻好下榻之处?若不嫌弃的话,可在郡守府邸暂住两日。”
沈棠并未拒绝。
她此行目的之一便是孝城如今的主事。
因为太晚了,还未来得及收拾多余的客院招待沈棠和祈善,便委屈他俩和褚曜二人挤挤。顾池离去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棠。待外人走光,褚曜抬手布下防窃听言灵。
褚曜道:“这种时刻让五郎来作甚!”
他率先对祈善发难。
祈善抱着素商,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猫闺女的毛毛,他反问:“五郎如何不能来了?”
褚曜屈指敲着矮桌,示意祈善能认真一些,别敷衍自己:“你可知叛军一伙想做什么?”
祈善道:“多少猜出一些。”
褚曜一听更怒了。
“既然猜出来,为何还让五郎进来?叛军意图在于国玺!他们知道国玺在孝城,为此想制造瘟疫,刻意激发民怨消耗国运。一旦国运消耗完,国玺位置便会彻底暴露!”
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祈善挑眉,看向沈棠道:“这个你就要问问沈小郎君了,或者你说服沈小郎君连夜离开。”
乖宝宝坐姿的沈棠:“……”
不是,这把火怎么又烧到她身上了?
沈棠硬着头皮道:“我也是为了孝城百姓啊,若能挽救城中数万百姓性命,冒一点儿风险也是值得的。我、我想,无晦也不会希望我是冷心寡情,视黎民为蝼蚁的人吧?”
褚曜:“这又不是你的百姓!”
沈棠手指揪着衣角,“委委屈屈”地道:“我知道现在不是,但未来就未必了嘛……对吧?”
褚曜:“……”
他一时半会儿没回过神。
下意识看向祈善,眼神询问怎么回事。
尽管他心里打了无数的计划稿子,但他心里清楚沈棠并无多少野心,至少还没有他想要的那种野心,五郎还只是骑个猪、遛个狗、玩玩骡子就能开心大半天的小小孩童。
决计不会说出他刚才听到的话。
祈善耸了耸肩,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拦不住了吧?拦得住也不能拦。”
褚曜:“……”
气氛一时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安静。
沈棠不懂两位打什么哑谜,一侧的共叔武倒是有些看明白了。说起来也简单,仅因为不管祈善还是褚曜,二人将自身的定位都是“臣”,希望借助未来的“君”实现各自目的。
他们不需要一个傀儡,沈棠需要的也不是指令,更不需要打着为“五郎”好而左右其选择。在二人可以掌控的范围内,尚且稚嫩的沈小郎君可以试着学会如何当一匹头狼,
冒险一场,未尝不可。
或许用不了多久,二人对自身的定位还会发生变化。这倒是让共叔武不得不刮目相看。
看清自身定位与身份,做身份对等的事情,这话看似简单,但做到的人却寥寥无几,因为人是善变的存在。他们往往会因为与权利的距离拉进,而产生了拥有权力的错觉。
例如内侍,例如外戚,例如宠臣。
更何况如今的沈小郎君仍是一穷二白。
祈善和褚曜二人的分寸更难能可贵。
一个已是罕见,沈五郎却碰见了两个。
这得是什么运气???
褚曜问:“五郎有什么计划?”
“我起初是想‘借力打力’,用国玺的消息吸引郑乔过来,借助他的兵马掣肘叛军,孝城危机即便不能解除,城内百姓也有了充裕的时间逃难。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