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有生之年,看到五郎在西北活跃的身影,也不枉费他豪赌这一把。
他一手控制缰绳,垂在身侧的手暗下攥紧,点漆眼眸深处似有暗潮,下了某种决心。
“无晦!”
沈棠的声音冷不丁传入耳中。
他蓦地抬头:“嗯?”
沈棠指着前方远处一点星火,转头冲他笑道:“快到家了,山路难行,别发呆啊。”
褚曜:“嗯。”
星火很小,亦可燎原。
正所谓望山跑死马,再加上山路崎岖,沈棠三人又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才抵达土匪寨子。
这次在门口等待的人换成了祈善。
远远看着就像是根干瘦单薄的竹子。
沈棠还未走近就开始挥手。嗓门大,声音透,还爱笑,仿佛身体有用不完的活力。
“元良,我们回来啦!”
祈善习惯性忽略,上前接过缰绳,跟沈棠打过招呼再转头问褚曜:“此行收获如何?”
褚曜抱着小胖墩儿下了骡子。
说:“一切顺利,暂定五日后。”
祈善在内心默算时间:“五日后?十五?”
黄道吉日。
宜发财,宜动土,也宜丧葬。
嗯,的确是个好日子。
褚曜道:“剩下的回去再说。”
五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他们得提前在路上布局,下套,等着税银队伍过来给他们送钱,时间不算充裕。
细节部分,他跟祈善已经商讨了再商讨。
啧——
家底薄就这点的坏处,经不起一点风险。
祈善脚步一顿,沈棠被他看得发毛。
“元良这般看着我作甚?”
祈善问:“郎君,酒量如何?”
他是准备一杯呢,还是准备一碗呢?
或者,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