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芒在背,揭竿而起的汗毛炸起,她非常确信青年刚才的话是跟自己说的。但问题是,她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的毛病,刚才也始终闭着嘴,只在心里嘀咕两句而已……
【淦,你能听到我说的心里话?】
屏风后的青年沉默了三息。
他语调奇怪地问:“授你学业的先生没告诉你,谋者必须要学会什么吗?”
沈棠确信青年能窥探她的心里话,不再心里叨叨,张口询问:“什么?”
青年道:“喜怒不形于色。”
说着,屏风后又传来衣料特有的摩挲声,随着脚步靠近,屏风上的人影也愈渐清晰。
沈棠恰好抬起头,正对上从屏风后走出的陌生青年,隐约觉得此人身形有些熟悉。
青年身姿挺拔,只是气色看着不怎么好,一副病态容貌。尽管五官生得俊朗,但架不住他两颊没多少肉,眼底泛着些许青黑,唇瓣白中微青。活像是得了痨病,病秧子的早夭相!
沈棠打量青年的时候,青年也用那双薄凉的眸,将沈棠一番审查估量。
不同于他一眼就看出来的病态,眼前的少年郎生得一副男生女相的好相貌,眉宇舒朗,五官较之常人深邃,乍一看带着点异域风貌。
若让青年用一个词形容,大概没有比“年少气盛”这四个字更加贴切吻合了。
真正字面意义上的“年少气盛”。
青年离这位小郎君还有三五步距离,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源源不断逸散出来的火热文气,像是一团耀眼的,无法被忽视的火球。
他揶揄答道:“在下的确是久病缠身,不过算命的说还能苟延残喘个二三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