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当作学生,看到世界顶级术者躬身送黄老离开,而且张友还看到了更多。
周从文从来都没骗过自己,他说心外科的手术会越做越少,而不是像现在学界主流的认知一样——越做越多。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前途在哪里!
张友越想越是迷茫,越想越是困惑,越想越是伤感。
熬了一辈子,省城名医,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算是功成名就。
可!
随着周从文的横空出世,自己怎么办?
黄老和周从文像是脑子有病一样,发明了一个新术式后非但不藏着掖着,反而公之于众。
公之于众都不算,周从文还掰开揉碎的给大家讲解的一清二楚,甚至生怕学不会还带着宫本博士做了一台手术,把点一八导丝穿透双层支架网眼的“秘籍”传授给他。
自己怎么办?
这一切张友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自己要是去学介入手术,张友可以肯定周从文必定会倾囊相授。具体能走到哪一步,要看自己的悟性与能力。
可是真的要做介入手术么?那玩意吃线,自己是不是要多活几年?
张友一直坚定的心被周从文搅乱。
周从文就像是个渣男一样,风过,水却无法无痕,水面上的涟漪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一片又一片,眼看着就要惊涛骇浪起来。
而他却不找自己说什么,苦口婆心的规劝。张友深深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怀疑、动摇了,这时候周从文上来说几句,自己很可能就从善如流。
但那个渣男却对自己弃之不理。
真特么的!
张友苦恼的一逼。
“张主任,小周平时也这样么?”苗主任轻声问道,打断了张友的苦恼思考。
“什么样?”张友下意识的反问道。
“呃……”苗主任也一怔,看向张友。
这人挺机灵的,怎么现在傻了呢?
不过苗主任清楚现在不光是张友,其他人也早都傻乎乎的,这是被黄老的手术震撼到,无法自拔。
“平时在你们医院,周从文都做什么?”
“胸腔镜手术。”
说起这个,张友就苦闷。他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道。
“院士工作站刚成立没多久,他现在的手术量已经提升到我想不到的高度。您知道么苗主任,周从文医疗组的患者手术做完第二天拔管,第三、第四天出院。”
“我听说了,用胸腔镜做楔切手术,术后恢复的快,床位周转也快。我最近准备开始琢磨一下,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学一下。”苗主任沉吟道。
张友一愣,看来一家一本难念的经啊。
苗主任都动了心思要去学习胸腔镜!
看样子风起的势头已经在所难免,以至于帝都都开始蠢蠢欲动。
“您再说点。”苗主任见张友不说话,好信儿的问道。
张友说的话涉及到日后自己的方向,苗主任很确定,所以这次才会动心思接待张友。
要不然一个省级医院的主任在苗主任眼睛里就是空气,根本不存在。
“唉,苗主任,我一腔子的苦水。”
苗主任挑眉,他隐约能猜到张友为什么苦恼。扫了一眼,见宫本博士和薛主任走回来,薛主任草草的结束了学会最后的演讲。
学会其实在黄老“提前”离场的那一刻就已经结束了,现在只是走个流程。
苗主任拉着张友上车,却没去饭店,而是直奔自家楼下的一个小酒馆。
要了单间,拉上帘,环境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张主任,我在这家店吃了二十多年,每逢有大事我都要来吃点喝点静静的琢磨。不是怠慢您,这事儿咱哥俩事先说清楚啊。”苗主任笑哈哈的解释了一句。
张友连忙客套。
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完全不一样。
张友能清晰的感知到苗主任对自己称呼的变化——由空气变成朋友,由你变成您。
这都是因为周从文,那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周从文。
“苗主任,您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张友呲着大板牙,卑微的笑道,“您可是大前辈,这里挺好,随意,比那些高档酒店强。”
“我也这么觉得。”苗主任笑道,“话说我最开始当带组教授,江湖地位高了之后有人请客吃饭,进出都是高档场所。当小医生的时候也去过,可是和带组教授的感觉不一样。”
“是,是。”
苗主任说的,张友也深有体会。
“最开始的时候沾沾自喜,可吃到最后还是觉得自家的咸菜最好吃。”
“哈哈哈。”
两人同时大笑。
虽然像是一个笑话,但无论是苗主任还是张友都知道这才是掏心窝子的实话。
去高档酒店无论是吃筷子粗细的鱼翅还是辽参小米粥,都赶不上家里的粗茶淡饭。
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