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休息。
但是这一切在秀次身死,毛利、浅野纷纷叛乱,东北的秀家似乎有所异动这些惊世骇俗的消息面前都没有被别人引起重视,大谷吉继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此刻的他只觉得宁宁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照道理来说他需要将宁宁护送回大坂。但是若是真的这么做了,等于是将宁宁再次送入虎口。
正在他有余的时候,他注意到宁宁身旁一样被捆起来的少年。刚刚能被宁宁护在身后,他的身份一定非常特殊,这让他不由对少年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他向那个少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是什么身份?”
“我是...”一条家基刚要回答的时候,北政所却主动抢先回答道“他是和歌山侍从的弟弟秀规,是我弟弟送在我身边教养的孩子。”
大谷吉继不傻,他虽然没有见过木下家那个最小的孩子,但是若这是真的话北政所为什么要打断这个孩子的自述,抢先去回答呢?这并不符合北政所和这个孩子之间的身份差距。
但是此刻是他并不想在此多纠结,他再想要怎么处理北政所的问题。
“刑部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我已在小浜留有船只,只要上了船就可以去越中了,你不如就当没有看到我们,将我们就此放过吧。”
宁宁想要向大谷吉继求情,大谷吉继其实也很纠结。他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他并不想参与到上层的政治斗争之中来。
正如宁宁所说的,他也是受过宁宁和秀吉厚恩的人,照理来说在这里卖宁宁一个面子,既还了情分又遵循了本心。
但是现在这件事闹得有些大,难免人多眼杂。他又是要上洛面见宁宁和石田三成的人,若是就这么将宁宁放了,要说被他们怪罪怎么办?
思来想去,他最后还是决定将两人带上一起坐船穿越琵琶湖前往京都。当然是加以礼遇的将人带走的。
结果即将上船的时候,那个他充满好奇的少年居然主动找到了在一旁正和弟弟养子大谷吉胜交流的大谷吉继,他壮着胆子对大谷吉继说道“刑部应该将我和北政所放了。”
大谷吉继与大谷吉胜交流了一番眼神,好奇的向其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北政所身为主公的主母坐镇大坂才能使得天下安定不是吗?”
“可是,北政所根本不愿意回那里去,那个地方如今也不需要北政所。刑部或许还不知道吧,右府似乎已经在东北起兵了,整个关东、东北都已被裹挟,大兵即将南下。”
“事情这么糟糕了吗?”问话的是大谷吉胜,他们这些小大名了解天下局势的方式就是道听途说,但是信息的传递需要时间,有些紧急的消息自然传不到敦贺来。
而大谷吉继则对这个少年更加好奇了,如果北政所刚刚所说是真的,她真的被淀姬幽禁了,那么这些信息他们又是如何获取的呢?
如果这个少年所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就代表着再继大坂方面背刺左府秀次之后,右府公然与大坂方面割席。
与之前背刺秀次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不同的是,秀家的能力远强于秀次,关键是他这次是有所准备的“行动”,是对丰臣政权下双方势力真正的一次内战。
“北政所当初就是右府救下的,这次亦然。若非山城国的冈越前守带人救人,北政所恐怕真的要被淀君囚死了,这也是北政所一定要逃出近畿,前去寻找右府庇护的原因。
刑部此次若是将北政所再送回大坂,北政所又能否逃出第三次呢?我常听闻丰臣家的大名多少都受过北政所的恩惠。刑部忠良仁义的美名传播于世,难道就是这么报答北政所的恩义的吗?
刑部这次将北政所带回,必然会受到大坂方面的赏识,并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只是不知道将来若是北政所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史书上又会怎么记述刑部的行为呢?那所谓的忠良、仁义之名,刑部又沾得那一条呢?”
大谷吉继怎么都想不到这样一个少年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直击心灵的话出来。
他就是看够了政治的丑恶才不愿意参与进来,正好可以借着养病的名义远离中枢。要不是这次被自己的好兄弟石田三成相召,他来都不回来。
但是谁能想到,就他这一下居然捞了一个烫手的山芋在手上。
“小鬼,你知道什么?正如你刚刚所说的天下大名多有受过北政所的恩义,此次事件北政所若是能主持,让右府和淀君坐下来谈,天下很快就恢复安宁了。”
“呵呵呵”大谷吉胜的话引来一条家基的憨笑,他对着大谷吉胜说道“当年的右府就是这么举的的,但是结果是什么呢?自己还不是被迫远遁虾夷吗?您觉得已经栽了一次的右府,这次会再栽一次吗?”
被小鬼嘲讽的大谷吉胜无能狂怒道:“右府他只能同意,这是北政所的意思!那可是北政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