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早川众之后的便是黑田家的军势,家督黑田长政看到前方的情况心中胆气散去不少,但是自己的父亲和秀次并没有给自己送来收兵的命令,他只能死死的顶在这里的第一线,为后面的变阵争取时间。
啪嗒】啪嗒】
正当他想要说些什么鼓舞士气的时候,突然感觉脸上一湿,抬头一看天空中居然下起了雨水。
与此同时,小久保城本阵之内,听完石田三成出阵兵渡河攻击自己这边的秀次脸色胀红,死死的盯着东面的局势。
刚刚看到石田三成出阵的秀次才刚刚向前线下达了死守一线的命令,没曾想到命令刚刚下达不久明石川一线随即被石田三成攻破。
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黑田如水,向其询问建议。可是黑田如水只是有些痛苦的皱着眉头迟迟不见其发言。
这个时候黑田如水的内心是非常崩溃的,刚刚让你不要调兵北上支援,北面的兵力足够了你非不听,现在本阵前方虚弱被人抓住机会了你来问我意见了?
“勘解,不如将北面前去支援的军势调回如何?”
秀次的提议刚刚说出口,随即被黑田如水拒绝道“被放大明本就人心不齐,如今若是看到后方有军势撤走,不论是不是南下支援本阵都会动摇北方的军心。到时候北方战线溃败,东军北、东两面夹击本阵,那么我们就彻底输了。”
“那为之奈何?”秀次的话音刚落,伸手试了试这才发现天空开始下雨,坐在殿内的黑田如水反应慢一拍,但是也很快意识到环境发生了变化。
随着远处的一声闷雷,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殿下现在当高举义旗亲自带领本阵出阵,以此来稳定局势并鼓舞士气。我会在后方收拢小早川众,一旦重振完毕便会待其支援殿下。”
看到丰臣秀次对于亲自出阵有所顾虑,黑田如水继续劝说道“战机稍纵即逝,殿下若事实不作出动作会引前方将士猜疑。
如今天公作美,降下雨水,明石川向来有泛滥的故事,若是可以撑到上游水势暴涨足以截断敌已经过河军势之退路。我方由可胜矣!”
黑田如水的最后一句话,给丰臣秀次下决心强劲的支撑。他认为这就是此前僧人所说的自己定鼎天下之战。
若是可以在明石全胜石田三成,不仅大坂城要为我臣服,就连远在朝鲜的秀家也只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下定决心的秀次唤来侍从为自己披挂,这一来二去又耗去了一段时间,随着外面雨势不断加大,秀次带着自己的岐阜众5000余人从小久保城出阵,出阵之前他命人将自己的旗帜高高举起,向整个战场宣扬自己的到来。
此刻还在东岸的石田三成听到西面丰臣秀次本阵出阵的消息,也不由的替这个敌人赞美道“孙七少爷颇有当年关白之风啊,只可惜不能为辅弼幼主之臣。”
随着雨势的加大,士卒们身上的衣物都被雨水沾湿,整个一幅贴在身体上非常不适,连带着杀人的动作也出现了走形。
明石川两岸很多地方都农田,此前因为战争这才逐渐硬化,如今随着雨势的降下农田重新变得泥泞起来,不论东西两方的士卒都在这些田埂地里打作一团。
而因为下雨,原本在东岸射击打乱西军阵型的石火失全部失去作用,东西方的铁炮全部临时作废,弓箭的射击准度也收到雨水的影响,双方回到了最原始的厮杀状态。
但由于战场宽度不够,长枪挥舞受到局限,只能重复的进行刺击或者上下拍击的动作,在加上脚上泥泞的土地限制了走位,武士们引以为傲的枪术和步伐根本施展不开,武士和足轻们的差距被无限缩小。
而因此最收益的莫过于西军的,毕竟相比较武士比例更高,甚至有专门纯武士组成番队的东军,西军的军队组织依旧出于战国末期普通大名家的水平,有些大名的队伍中甚至还有一定比例的农兵存在。
而武士们若是不能施展出其华丽的枪术,只能靠最普通的挺刺那么还不如足轻手中的三间枪来的有利,因为三间枪更长,更有柔韧性,还看进行上下拍打的枪衾之术。
恐怕连丰臣秀次和石田三成都没有想到,战场的局势居然在片刻之间就发生了变化,此前明明占据优势的东军反而被西军反压了回来。
更因为后面的水势上涨,东军很多人根本退无可退,只能反过来向前顶,最终导致东军内部整训出现了骚乱。
秀吉旗本众将领尾藤赖次看到东军被压制的情况,从岸边跑到石田三成身边建议道“如今天时并不在我,我方众人被挤压在岸边,明石川水势暴涨,当尽快把人撤回东岸,待之后再组织第二次攻势才是。”
大家都是久经战阵的武士,身处在石田三成身边的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局势出现了变动,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前线将领回来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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