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区分,那便是革其衣冠,断其发束了。
正如历史上满清在中原大地上所做的那般。
你去看满清前几任皇帝的画像,一直到乾隆你都能清晰的看到两鬓的头发,难道大清皇帝不用剃金钱鼠尾发吗?
事实上还真的是这样,清朝真正对发现进行严格要求的都是中原的原汉族百姓和底层旗丁,因为束发本身就是对他们一次奴役的驯化,你若不服就砍你的脑袋。
如果说土地的占领,以及赋税的征收,只是统治者在这块土地上宣誓自己统治权力的一种方式。
那么对当地民众的心里进行精神阉割,才是能让其统治数百年之根本。
趁着一年到难得一次聚集领内民众纳粮的功夫,秀家也要开始自己对两道的文化风俗改革。
秀家将许多日式的布衣送到在江原、咸镜两道,免费送给当地穷困的百姓,表示只要今后弃朝鲜衣冠而穿着和式衣冠,每户每月都可以从府衙领取一份鱼或肉。
朝鲜的底层百姓其实很穷困,许多人家一家人都凑不出两件可以穿出去的衣服,只有谁有需要出去了,才会穿着出门。
眼下“新朝廷”的“新老爷”们不仅减少了赋税,还表示只要穿他们的衣服就能每月领取鱼肉,甚至贴心的连衣物都准备好了,保证人手一件。
对于这些底层的百姓来说,本来就没有衣服穿,穿什么衣服都一样,更何况这是白送的衣物,日常穿出去了还有奖励拿,不拿白不拿了。
两道的官宦之家不耻于如普通百姓那样领取穿日式衣冠,尽管对当地百姓弃朝鲜衣着而就和衣而不耻,但也顶多是骂几句鸡腿子不知中华衣冠之盛罢了,并没有发现这背后的问题。
等纳赋完成之后,花房正幸又对两道下达了第二道命令,要求两道男女皆弃朝式发髻,全部改用日式发髻。
如果说给衣服能领鱼肉,百姓们都还趋之若鹜的话,要让他们割去头发,换一个发型确实让他们实在难以接受了。
尽管底层的泥腿子们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是或多或少从以前的老爷那里听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样的话,因此对于这样的举动都很抵触。
然而花房正幸依旧很柔和的表示,愿意改发易冠的人,每人支给粮1斗,钱1贯文,今后每季凭此发饰都可以到究竟的县府领粮半斗,钱100文。
对于全家皆改服易冠的家庭,返还当年的1成的赋税,以半年为单位分两次返还。
要知道当时朝鲜一方豆腐也不过34文钱,一条海鱼大概20文足有,100文钱可以够他们吃好久的豆腐,和买5条鱼了。
对于过去穷苦到连米粮都吃不饱,不得不去挖野菜的平民来说,秀家治理下的日军与此前朝的对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秀家开出的条件是全凭自愿的,并没有如历史上满清那样强制。
但是对于这群连饱饭都没有吃过几顿的普通百姓来说,实在是太丰盛了,至于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话,哪里有这些来的是在,一时之间两道各县日军营外挤满了排队剃头的男丁。
如果说此前给予衣服,这些贵族还能忍受的话,如今连头都开始剃了,这就不是他们能接受的了。
而花房正幸早就和下面的武士打好招呼,你不剃头我不强制,但是你阻止别人剃头我就把你抓起来,再挂上一块妨碍百姓富强的奸贼的牌子游街,再强制将你的头剃成月代头,但是却不给补偿。
总之一句话,要好好利用这波机会,将宣传工作发展到极致。
其实在日本本地,月代头是武士的专利,普通的民众,甚至是侵朝的日军都没有权利剃这种头发。
秀家是实在没有办法,找不到标志性的发型了,这才让花房正幸在朝鲜民间选择这种发髻实行。
但是真正实行的时候,花房正幸还是顾及日方武士的颜面,对朝鲜平民的发髻做了改变,虽然依旧是地中海,不过发髻会在后面收束扎辫子,看起来更像是西夏的发髻。
不要觉得秀家这么做是在做无用功,历史上日军之所以面对延绵不绝的义兵,不就是因为日本在朝鲜欺压过甚吗?
再加上当地士族以国仇家恨作为宣传,才让百姓同仇敌忾与日军作对。
试想一下如果当这群百姓发现在日方治理下活的比以前的朝鲜治下好很多,他们会怎么想?
再试想一下,将来若是因为明军入朝,日军被迫撤走,朝鲜朝廷再次对两道进行治理,看到这群剃了头,换了衣服的百姓他们会如何处置?
对于这群百姓来说,朝鲜收走了此前日方发给他们的衣服,又不将新的朝鲜衣服发给他们,你让他们怎么上街行动?
然后又是一年秋收,发现田赋、杂税、折银全部交完,自己一大家子又剩不了多少了,更别说还有鱼、肉了,他们又会怎么想?
乱吧乱起来吧,越乱的朝鲜对于秀家来说才更有利。
秀家这招是妥妥的阳谋,慢刀子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