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白殿下给出这样的条件,九州岛津家必然不会接受”秀家听到秀吉开出的条件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个条件开过去就等于是在给岛津家下战书,岛津家必然会加快九州一统的步伐,大友家恐怕会面临更加猛烈的攻势。”
听了秀家的分析,秀长也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兄长一开始就没指望九州岛津家降服,只是这个条件开的太过着急了。
我曾经和兄长建议,开出稍稍优渥的条件以迷惑岛津家,去被兄长拒绝。
正如你所说的,岛津家再知道和平已不可能的之后,必然会加紧对大友家的攻势,单靠大友家的实力实在独木难支。
但是现如今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去年刚刚经历了北陆、四国、纪伊三国征伐,国力耗损严重,特别是四国之地牵连最广、战况最为激烈。
然领地新定,民心未安,现如今就要以四国武士为先锋编组九州讨伐军团,我恐怕本家很难在短时间内动员出相应的军势出来。”
秀家:“所以关白殿这才让和歌山殿下带领少量部队到丰后、丰前、筑前去,帮助大友家稳定局势?”
秀长:“然也。”
秀家听到秀吉的安排,依然忧心忡忡,对着秀长说道“不是我嫉妒和歌山殿下,实在是觉得以他的水平恐怕不是岛津四兄弟的对手。”
秀长解释道“孙七的能力还是有的,兄长这不是怕他年幼,委托小早川金吾殿帮忙统帅军势。”
“这么说先锋军中,会是以小早川家的土佐众为核心编组吗?小早川殿下也会亲临战阵?”秀家吃惊的问道。
“就以你和市松、虎之助在伊予的骚乱情况,是一朝一夕可以安定的吗?即便可以安定了又能在短时间内组织起多少军势呢?”秀长没好气的对着秀家责备道
“兄长本来是向四国修养一年,就可以成为本家新的助力,为出阵九州助攻,谁承想到了现在这节骨眼上,四国还有宵小作乱,让兄长如何松气?
市松、虎之助也就罢了,没有治理过这么复杂的领地,怎么到了你这里也能作起乱来?你和他俩能一样吗?”
听到秀长的责备,秀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伊予豪族众明明实力不行,却野心不小。仗着是伊予土著愣是不尊号令。若是平时还好,这不是赶上隔壁邻居造反了嘛,搞得我这边人心也躁动了起来。”
看着秀家调笑的模样,秀长好气又好笑的指着秀家说的“你倒是把责任抛了个一干二净,我且问你,万一你以后被兄长全领转封到不熟悉的地方了你怎么办?”
秀家不愿意回答秀长的这个问题,岔开话题说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呗,叔父,你可只是父亲大人对长宗我部元亲如何处置?”
听到秀家称呼秀吉为“父亲”秀长调戏着说道:“说了一天的‘关白殿’,我还以为你不认你这个父亲了呢。”
“哪能啊,刚刚不是在讨论正事嘛。”秀家有些不好意思的辩解道,但是即便是他都不得不承认,对于秀吉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秀长喝了口茶水,无所谓的说道“还能怎么办,处死罢了。纵然不是他组织的,乱匪总归使用的是他的名头。”
秀家从秀长口中确认了秀吉想要杀死长宗我部元亲的想法,起初是觉得连秀长都这么说了,看来元亲是救不下来,但是思考了片刻后旋即发现了问题。
“不对,如果父亲大人想要处死宫内少辅,根本不会给他到大坂自辩的机会,当初派人去高野山就直接处死了,何必让他脏了大坂的土地呢?”秀家脱口而出道。
其实在秀家听到自己回答之后,秀长就一直在关注秀家的表现,当秀家否认自己的判断后,反而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但是嘴巴上还是反问道“哦?你是这么觉得的?那你觉得兄长为什么会饶她不死?一个死了的长宗我部元亲不是更加有利于四国的稳定吗?好觉宵小分子再也提不出名头来。”
对于秀长的回答,秀家又是摇头表示不认可“即便今日为了安定四国而杀了长宗我部元亲,明日那群人也会高举长宗我部信亲的旗帜作乱,难道到了那个时候父亲大人要杀了自己的家臣平乱吗?
四国的乱局原因根本无关宫内少辅个人,而是在人心。”
“人心?”秀长饶有兴致的身体前倾询问道。
得到秀长鼓励的秀家,开始论处起自己的观点:“是的,就是人心,其实这个道理放之四海而皆准,只不过四国的人心最为浮躁罢了。
当地的豪族经历了百年的动乱,从来都没有一个强势的大名能够给予他们统一领导。
换句话说他们的骨子里从来没有降服主家一说,只有当主家给足他们的利益之后,才会免疫为难的为其服务。
即便是长宗我部家在征服四国的过程中为了快速转化新领,对于当地豪族所有迁就,这就养出了一批怎么都喂不饱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