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家此次前来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向秀吉讨要一定程度的支援。
在旧日本,领主将军团长的职位交给你,你根据领主的要求攻略下的范围内的土地,你都优先享有获得知行的权力,条件就是领主不会给与你兵员和粮食的支援,完全凭借你自己的力量将领地夺下。
一旦你向领主讨要了兵员和粮食作为支援,那么你在最后在领主那里的评定就会大打折扣。
秀家此次主动向秀吉讨要支援的原因,就和秀吉在历史上向织田信长讨要支援的原因如出一辙。
历史上的秀吉被任命为毛利征讨总大将,有西国全权决断之权,这在织田家内是两柴田胜家都没有被赐予的权力。
羽柴秀吉的政治敏感度很高,他很清楚的制度织田信长不接受毛利家投降的原因,信长是不会接受西国存在着一个百万石级别的大大名的。
因此他选择通过向信长请求支援,来稀释自己作为总大将的讨平毛利的功劳,这样在战后信长对他进行分封的时候,也不至于这么尴尬,引起织田信长的忌惮。
而秀家如今同样被授予了四国征讨大将的职责,拥有四国全权处置之权,作为已经拥有70万石的秀家而言,他也有着这样的政治考量,用自谦来缓和自己和羽柴秀吉之间的关系。
当然除此之外,宇喜多家中确实是有些解不开锅了。
早在冈山出阵三河之初,花房正幸就告知秀家家中储钱见底的消息。
要知道自从秀家接任家督以来无岁不征,再加上军制改革后宇喜多家承包了领内直辖兵的所有具足武器。
这样固然提高了备队的着甲率,提高了士兵们的士气,各个舍生忘死奋勇杀敌,但是也提高了家里的军费支出,毕竟装备需要定期翻修新铸,这些都是资金支出。
另一方面秀家通过田亩改革,不再授予1500石以下的小豪族实际的领地,而是这位现银支付给他们,这样做的好处就是秀家实际控制了许多底层武士的土地,使得自己的命令可以有效的传达到下面去。
要知道在当时的战国大名,为了方便管理都会将领地拆分极细,最后赏赐给地头代为管理,地头则根据这块领地上交固定的税负给领主,其中他与农民的差额,领主是不会去管的。
这种管理方式,与赏赐的知行在法理上有本质的区别,但是背后的管理制度和目的却大同小异,这样做固然节省了日常家中的开支,但也使得领主对土地实际的管理落入旁人之手。
秀家的土地改革后,不仅将这些暂时交由地头管理的土地全部收归同心众管理,更是进一步的扩张到1500石以下的本领奉还。
在任何时候,粮食的折价都一定会比直接给与银钱要少很多,其中的差额全部得有宇喜多家贴钱补上,除此之外,由于土地失去了原本的管理者,秀家还要花一大笔钱养着庞大的奉行众们,这些钱又是一笔开支。
照这种情况这么折腾下去,即便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
如果不是因为冈山町坐拥西国山阳大道主干道上,又拥有横跨濑户内海关键水道的贸易路线,再加上特别的物产产出与明国进行贸易,秀家根本支撑不起这样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也是为什么秀家在改革之后,宇喜多家迸发出极高的活力后,没有其他大名模仿的原因。
他们难道不知道秀家的改革会增强国力吗?可是这种需要花费极大经济代价的改革,在许多战国大名眼中,都是华而不实的东西,即便是羽柴秀吉兄弟都对改革没有什么兴趣。
不论怎么说的,宇喜多家恰恰是因为改革已经步入正轨,再加上常年用兵终于使得如今在财政上陷入了困局。
军粮倒是有一些,秀家已经让花房正幸在6月自己出征的时候将多余的军粮卖出,谁知这就遇到了秀吉要求9月进兵四国的命令。
9月恰恰是日本秋粮的征时节,宇喜多家此时哪来还有多余的人力去地里割取粮食,即便割取了粮食,在秋季丰收年份卖出军粮可以获得的军资金比其他时节少了太多了。
此时的秀家就好像是在A股市场上,在股票起飞的最后时刻割了股票,又要在高点接回来的韭菜,其中需要承担的压力可想而知。
换句话说,秀家一来确实需要一定的经济援助,而来也是想学秀吉故事卖他一个面子,因此才会有今天的会面。
秀吉听闻秀家向他讨要支援,饶有兴趣的问道“小小的长宗我部家,以你羽柴左门为督之能,加上5万大军由不能评定吗?可是还要哪家的支援?亦或是我将在大坂筑城的西国民夫尽皆放回,让他们填充到你的部队中去?”
说实话,四国那个犄角旮旯真的不是人多久一定有优势的。受限于地形的影响,过多的军势根本不能完全铺开,不然当年织田家的3万5000大军是怎么被长宗我部家的1万余人凿穿的?
于是秀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