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笈上说，要拿野兽来练驭龙术，法空却已然洞彻，其实并不必如此。

在没练成驭龙术的时候对上野兽，无异于找死。

要知道驭龙术面对的都是远胜过自己的野兽，或者巨蛇或者巨兽，弱于自己的没用。

既要找强于自己的野兽，而这心法又有问题，很可能会出问题。

这不是杀人是什么？

当然，如果运气足够好，能够避开反噬，或者能在反噬之后还活下来的，也有望练成这驭龙术。

这便是天命的归之人，驭龙术在这样的人手上，必然会发扬光大。

法空摇头不已，实在没办法弄清楚这写秘笈之人的心思。

通过宿命通，他看到秘笈的作者却是一个落魄的青衫中年书生，青衫洗得泛白，看起来便是潦倒一生，郁郁不得志。

这样的书生随处可见。

读书苦学半生却一无所成，既不能入朝为官，又不通世事，导致在世间寸步难行，艰难的活着。

自然是郁郁不得志，潦倒困苦。

这样的人往往不能得善终，或者冬天的时候熬不过一场雪，第二天冻毙于大街旁，或者熬不过一场病，最终死在哪一个角落里，都是悲惨而亡。

这青衫中年书生便是这样的人，武功看起来不高，却通晓这门奇功。

法空推测，它很可能是曾经有修为，后来被废了武功，或者走火入魔而导致武功尽失。

这样的人，一颗心已然扭曲，做出这种事并不出奇。

“法空你不练？”

“我并不会勉强练，而且练它也不是一定要用巨蛇或者巨蛟的。”

“我觉得还是用蛟练得更快。”许志坚道：“被它强逼着，会极大催发潜力。”

“……也是。”法空点点头。

在极限的环境下，确实能刺激潜力，不过这需要一颗强大的心脏与无畏的勇气。

许志坚不缺这两者，所以确实适合这种修炼之法。

“我能驾驭这条巨蛟吗？”许志坚问。

法空沉默。

许志坚看到他的神情，无奈道：“没能成功？”

法空摇头。

许志坚皱眉盯着下面那深潭，他现在已经起了胜负执念，非要驯服这条蛟。

否则心境不能平和。

“许兄，要不然……”法空道：“我帮你一把？”

“不用！”许志坚肃然道：“我要自己降伏它。”

法空道：“你自己恐怕……”

“我一定能驯服它！”许志坚缓缓道：“一定能！”

法空看他如此坚定执着，没有劝阻。

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未来也是可以改变的，当许志坚知道他自己最终没成功的时候，未来已然被改变。

许志坚会付出比原本更多的努力，因缘巧合下，未必就不能降伏此蛟。

法空想了想，温声道：“那许兄要小心，它越来越狡诈了，最终会比现在狡诈得多，而且对水的驾驭也强横得多，就像驭龙术一样，它也有驭水术。”

“好。”许志坚点头。

他忽然目光一凝。

下面的深潭忽然凝结，变成了一面镜子，光可鉴人。

这一切发生在不知不觉间，一点儿没动静，许志坚发现也是因缘巧合。

他皱眉沉思，要怎么破解这個，潭水竟然变成了一块冰，封锁住了深潭。

法空道：“一共结了十米的冰，能破开吗？”

这十米冰也大有名堂，绝不是寻常的冰，而是凝聚着奇异的力量。

许志坚看不出这冰层有多厚，却瞒不过法空，心眼所照，看得清清楚楚。

还看清楚了深潭下面的情形。

这座深潭便如一个葫芦，潭面便是葫芦嘴，是最狭窄的地方，下面陡然扩大数十倍，下面更深，他一眼竟然看不到底。

许志坚摇头。

他拳头渐渐泛起白光，随即纵身而下，宛如一颗流星划过，然后重重撞上冰面。

“砰！”一声闷响。

许志坚身子被反震飞起十几米高，然后双脚在空中一蹬，凭空借力继续往上，落到了法空身边。

他脸色涨红，隐隐流转着白光，随着白光收敛进脸皮中，脸色也恢复如常。

片刻后，他脸色开始泛青气。

“毒！”他咬牙切齿，脸庞再次浮现白光，而白光一闪一闪，可脸上的青气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

法空不等他求助，直接一掌按在他后背，渡过去一道奇异气息。

这是一道宛如春风的温暖气息，柔和舒畅，轻易驱逐了许志坚身体内那股森冷冰寒阴毒诡异的气息。

许志坚舒一口气。

他忽然若有所思的看向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