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和贵太一起进来的江成大河,新居康生的面色更阴沉了,江成大河不难看出他阴沉面目下暗藏的杀机。
他就说,新居康生怎么可能会想通,想来自首也是别有目的。
坐在新居康生的对面,江成大河左手环抱住贵太,不让他和新居康生离得太近。
“大河,你这又是何必。”新居康生惨淡的笑了笑,他知道,江成大河的存在让他无法再对新居贵太动手了。
他的本意就是要单独见贵太,然后亲手掐死他,这是他唯一能够接触到人的机会了。
江成大河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管怎样,孩子是无辜的。”江成大河低头看了眼不明所以的贵太,“你能自首对他也是好的。”
“是啊。”新居康生像是突然想开了一样笑了,接着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下嘴角溢出鲜血来。
“那你就照顾好他吧。”他嘴唇发白,呛了一口血后却被染红,无视贵太惊恐的叫声以及周围警察破门而入的声音,仰望着天花板道:
“我做成了,你答应我的……”
由于第一日那摔下楼的尸首旁伴有血字出现,并且将这件事散布到了网上,警方对舆论很是注意。
在新居康生认罪的时候,警方对外发言的通稿就已经准备好了,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躲在某地的新居美惠自然无比关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采访,她惊恐的是团伙的其余三人都被杀了,惊喜的是她不会再受到死亡的威胁了。
于是她离开了这个地方。
这个安全屋好是好,但她的儿子不在这里,又时时刻刻有种被监视的感觉,这两天她待的并不好受。
她要去警视厅,去让警方找一找自己被人挟持了的孩子。
新居美惠打了一辆车,路上遇到了大堵车,她有些迫不及待,见距离已经没有很远后便付钱下了车,最后一段路打算步行过去。
正当她要穿越横道的时候,一辆掉头的车从路边窜出,在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飞出去几米远了。
新居美惠直到最后还没有意识到,她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江成大河无悲无喜的站在一角,贵太在一旁哭泣着,他不错的听力又捕捉到了外面进来那个警察对目暮说的悄悄话。
新居美惠出了车祸死了。
江成大河预料到了,在新居康生死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一定是做好了完全准备去杀新居美惠后才出现在这里的。
他拿自己做饵,将被带走保护起来的新居美惠钓了出来。
新居康生最终的遗憾可能就是没把这孩子一并带走吧。
没过多久,新居美惠的死讯传来,江成大河将贵太交给警方带,而他则是说好了晚上来接他后便离开了警视厅。
他没有去糖果屋找黑木仁,因为他知道黑木仁这个时间不会在那里,他甚至没有联络他询问地址,像是知道他在哪一样去了一间地下酒吧。
这里是琴酒手底下的私人情报据点之一,平日里琴酒不会常来,只有黑木仁会来这里听取情报后删选有用的东西再传递给琴酒。
这也是黑木仁一直想吐槽的一件事:他不咋喝酒是大家公认的,据点选在酒吧这种一看他就不会主动进入的地方,难道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这里有问题嘛。
只是对此琴酒一直也没做出过改变,黑木仁也就吐槽两声该来还是来。
果然,黑木仁在这里,而江成大河也在这里找到了他。
看着吧台上半杯果汁,江成大河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喂喂喂——”
“没关系。”江成大河去揉他的头发被他躲过,坐下点了一杯度数不高的调酒。
“反正阳平在我眼里永远都是小孩子。”他潇洒的笑着,神色更显温柔。
江成大河给人的印象本就是随性温和,爽朗大方的青年人形象,现下对着最亲近的人他更是如此。
黑木仁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江成大河没有听清,反正他凭借直觉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直接一脚踹到他凳子腿上。
“新居美惠死了。”江成大河说道。
“嗯,知道。”黑木仁拿起果汁杯,又看了一眼江成大河手里的酒杯,默默的放了回去。
“看清是谁了吗?”
黑木仁看了眼吧台内的酒保,酒保默契的走远了些背过身去,不看他们这边。
“不清楚。”黑木仁说道,“车祸看似只是意外,是前面的人等不及堵车要绕路,正好赶上新居美惠下车横穿马路,没看见人结果将她撞死了。”
黑木仁一摊手,意思很明显,谁觉得这是意外谁傻瓜。
“开车的司机呢?”
“什么背景也没有,很普通的一个人。”
黑木仁说的有些口渴,还是拿起果汁杯喝了一口,接着道:“我都怀疑是不是被催眠了,但警视厅那地方我也不好进去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