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看清敌阵边缘。
四面八方俱是人喊马嘶烟尘滚滚。
让刘承宗无法分辨敌军规模,也难以获知敌军目的,无法提前获知敌军究竟是打算围困还是准备进攻,直到被他派到西边的杨麒跑回来,报告道:“大帅,敌军在西边没有设围,还派遣一支两三千骑的马队向西跑了。”
西边没有设围?
刘承宗眯着眼睛,这事真假它暂且不论,往西派遣骑兵毫无疑问是派去支援跟魏迁儿撞到一起的敌军了。
“谁让他们去的!”刘承宗瞪起眼对杨麒问道:“杨将军,能让他们去西边包围我的部下吗?”
杨麒愣了一下,随后摇头道:“不能。”
刘承宗赞赏道:“对,想个办法,让他们回来包围我。”
相对来说,刘承宗对车营不算熟悉,他只打过几次官军摆出的车营,自己没怎么用过,但是照他的想法,车营也和阵战一样,是以正合以奇胜里面的正。
敌人最不愿干的事就是强冲车营,那么车营就必须吸引敌军围困、攻打自己。
尽管兵力少于敌军,但刘承宗倒还真不怕被围攻,他这准备了沙袋的车阵,坚固程度不亚于一座提前修筑的营垒工事。
敌军的火枪不能破阵、弓箭威力不足、战马被车营阻拦,破阵的机会只有短兵相接。
而短兵相接的真谛,并不取决于谁的武艺高强,而在于谁能让敌人先倒在进攻的路上,谁赢。
刘狮子相信抬枪火炮在短兵相接中的威力。
但这场仗的胜负不在他,而在外线游动的奇兵,他能拖住的敌军越多,他们的赢面也就越大。
不过刘承宗可把杨麒难住了,怎么把敌军喊回来啊?
杨麒左思右想,最后寻思:“大帅,还得使炮,末将愿率精骑五百余南阵集结,请大帅集十余位神器向南齐轰,末将即领兵冲阵。”
说罢,他想了想,像是在给自己鼓气般道:“最好能借风沙之利,斩将夺旗。”
“南边?”
刘承宗稍加思索,缓缓颔首:“向南冲杀,若敌军围堵退路,则直奔青山,寻冯将军歼灭追击之敌。”
杨麒点头应下,缓缓吞咽口水,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这活儿说得简单,做起来就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就这包围一面的敌军,他们根本不知道有多少,说有一万他也信。
此时大风烟尘,用五百骑冲杀,穿阵而过一往无前倒不是不可能。
但也确实不比返回阵中容易多少。
刘承宗稍加考虑,写了两份书信,对左右下令道:“召参将黄胜宵、千总左光先、把总马科。”
杨麒一脸蒙圈,心中狂喜,大帅这是打算把官军旧部都划到我手下了?
没过多久,三人先后赶至中军,黄胜宵抱着头盔过来便道:“大帅,瓦剌鞑子这是打算困住咱,我见南边有马兵集结,估摸着是要去进攻冯将军。”
“他们哪儿都别想去。”
刘承宗哼出一声,先对马科、左光先问道:“左马二位将军可敢冲阵驰援友军?”
马科一直以来干的都是这种敢死的活儿,刺杀刘承宗都敢,他还有啥不敢,当即抱拳道:“有何不敢!”
左光先则稍有迟疑,问道:“大帅想让卑职冲击何处?”
左光先对蒙古人很熟悉,他早年在宣府,是对抗蒙古人的最前线,当年岳和声把他从宣府镇调至榆林镇,就是以游击将军的身份教授军队使用火器。
刘狮子在西北西南东征西讨这几年,左光先仍然是在教授军队使用火枪。
不过随着抬枪重炮这类大物件在帅府普及,他过去的火器理论有点过时,他自己也在学习。
刘承宗先对黄胜宵道:“炮兵向南调十二门重炮,以火箭为辅,向南打出一条路来马把总率骑兵六百向南突击。”
“如能在袭击后退回阵中最好,火枪会给你掩护若不能退回,则向南穿过敌阵,直奔青山寻冯将军,向其传达我的命令。”
说着,刘承宗将一封写给冯瓤的信递向马科,又将另一封交给左光先,道:“左将军率军一千二百,自西面骑马乘车,每人携骡子两头,尾随敌军去寻魏将军,支援其击破敌军,这封信,让魏将军交给杨旅帅。”
听见这个命令,左光先放心了,抱拳领命。
倒是杨麒傻了眼,看向刘承宗又不敢问,心里寻思,不用我去?
刘承宗自然知道杨麒的疑惑,笑眯眯道:“杨将军不必心急,迟早有领兵之日,只是目下,我还需要你在身边出谋划策呢。”
黄胜宵、左光先、马科三人很快下去准备。
自从看见卫拉特的军队气势汹汹的扑来,刘承宗就在心里做出反击的准备。
说是正合奇胜也好、或者拐子马、砧锤战术或兵分五哨都无所谓,总之,刘承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