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更好的炮用。”
刘承宗所说更好的炮,是由高迎祥在山西监制的那批狮子炮,因为达到使用寿命,需要在俱尔湾等待重制,但新的铸炮厂正在修建,就留在新城防备西面。
说话间,刘承宗命辎重营的蒙古兵搬运尸首,营内生员统计一份敌我双方阵亡士兵的致死原因。
对军队下完命令,刘承宗又给巴桑下了个命令:“跟生员多学学言语,等我们拿下河湟,去练兵营跟王参将学习一段时间。”
旁边的西宁生员闻言道:“大帅,巴参将一直在和阿旺千总学习。”
刘承宗闻言露出笑容,巴桑好学是好事,但是跟阿旺学习未免效率有点低。
一个不会说话、一个不识字,这学起来可太难了,他甚至能猜出学习的过程,巴桑的学习可能不太顺利,但两个担任通译的生员肯定学得特别好。
“我记得你叫杜茂,是个童生。”
刘承宗记得,在囊谦时有两个西宁的读书人投奔,这个童生杜茂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是秀才,名叫莫负礼,二人如今都在射猎营给巴桑当通译。
生员连忙点头:“蒙大帅记挂,小生杜茂,从番地回来就进了西宁府学。”
刘承宗点点头:“尽快教巴桑学会汉人言语……你那个好友莫负礼,和莫与京都姓莫,沾亲带故?”
杜茂点头答道:“是,莫与京是莫负礼的远房叔叔,当年他本想去芦塘营投奔莫与京,后来去囊谦投了大帅。”
杜茂说罢,问道:“大帅要把他调回去?”
“不必了,让他踏实呆在营里,他又没犯什么过错。”
刘承宗估摸着俩人的血缘应该离得挺远,否则不至于投奔自己都不投奔莫与京,但确实得找个人好好看管着莫负礼。
他又叮嘱巴桑几句,这才让二人回去安顿射猎营。
土山之上,刘承宗整理分析了塘骑传回的情报战报。
兄长已将北营敌军驱赶至通向连城的大通河,占领湟水北岸大坪威胁巴暖三川营的侧翼;谢二虎也将敌军追赶驱逐至营城,不过随着夜幕降临,在河湟谷地最大的谷地平原上已经没仗可打了。
总的来说这一天的攻势非常顺利,接下来几日顺利攻陷守军作为据点的三座城堡,就能将战线推至河口,与兰州隔黄河相望。
不过在这个时候,李万庆回来了:“大帅,大哥让我回来问明天怎么打,我们是扼守大通河谷,还是往北打?”
说着,李万庆展开草制舆图道:“如今西宁的营旗兵已扼住大通河谷,向北偏西一点是连城鲁土司的地盘,攻陷土司衙就能免除后顾之忧。”
他顺着大通河谷指着道:“从鲁土司衙门沿山地向东北推进,能一路推到庄浪河的河西边墙,将兰州甘肃腰斩。”
李万庆说得轻松,不过随即便笑道:“但我们没那兵力,大哥估计能吃下鲁土司的衙门,依仗山地修寨扼守要道,据守东北方向庄浪边军就差不多了……但这样就要分兵了。”
“分吧,你们明日先攻西大通堡,攻势受阻,就在大通河扼住敌军南下道路;攻势顺利,就顺势拿下鲁土司的领地……至于庄浪的松山新边,不要强求,甘肃边军不是我们目前能吃下的。”
刘承宗摇摇头,全面占领庄浪松山新边很有诱惑力,但这已经超出被八万百姓折腾成一穷二白的元帅府财力了。
甘肃一直以来都是刘承宗心里最棘手、最头疼的问题。
打吧,打不过,一旦甘肃边军被逼得边防都不管了南下作战,就算集元帅府全力也未必打得过几万西北野战军;降吧,一年百万石军粮马草,又确实养不起。
说到底还是粮食,拿不出这份粮食之前,刘承宗就不敢动甘肃的心思。
他对李万庆苦笑道:“现在甘肃边军还能恨着朝廷,我们把庄浪截断,几万边军改恨我们,几万饿急眼的边军回援我们守不住,得不偿失……拿下鲁土司的衙门设防就够了。”
刘承宗说罢,又对李万庆叮嘱道:“朝廷不会坐视河湟失守,你和兄长要小心甘肃边军南下。”
李万庆走后,刘承宗去土山下见了阵亡士兵一面,派马队把尸首运往后方安葬,又去伤兵营安慰了受伤的将士,回帅帐时思索着麾下几支军队,这场战斗中给他带来最大惊喜的可能就是巴桑了。
刘承宗麾下大部分军队都在队一级编制上拥有极强的主动性。
边军队伍能散能聚,尤善小规模作战;蒙古马队易散难聚,但知道何时该配合主力进攻,何时该为减少伤亡逃窜,而且逃窜之后总能聚到一起。
巴桑的射猎营则是另一个极端,他们不能散只能聚,队级编制僵化死板,拥有极强的韧性与贯彻命令的执行力,假使下令不准前进,就算敌军杀到跟前,他们都不会前进几步主动格斗。
在今天的战斗中,刘承宗明显能感觉到,随着参战次数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