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了,被我说服了,他有自己的带兵方法,做这个决定比我难得多,这五德里智在最前,因为权衡变通最为重要。”
樊三郎眨眨眼睛,她印象里曹耀一直是个能说服别人的人,居然被刘承宗说服了,边忙问道:“大帅怎么说服的?”
“我说我可以变通,我刚才也说了,承受代价,严行军法并非不能变通,只要愿意承受代价,这和功劳苦劳没有关系。”
“他们有些功劳,但赏银我从未亏欠过,该罚的时候自然也不该放松。”
刘承宗道:“如果他们害怕,我免去他们死罪,让营中军士对军法起了些许轻慢之心,但却得他们四人死力,或许将来立下更大功劳,或能救我一命,值得。”
“他们不怕,我不会不做处罚,既为他们承担军法失效的代价,还要承担他们或许因惩罚恨我的代价,将来搭上全军性命,我不能为他们承担如此代价。”
“我待曹哨长像对待我的兄长一样,我把这些告诉他,说如果今天他开口,说这四个人必须活,我可以为他承担,只要他开口,这四个人就能活。”
刘承宗缓缓摇头:“他不能开口。”
“仗义!”
刘狮子话音刚落,一旁的韩王便伸出胳膊翘起大拇指喝彩一声,而后问道:“那他要是说了,你就真不杀了?”
刘承宗看了他一眼,摇头道:“我说了,我待曹哨长像对待我兄长一样,所以我了解他,也像了解我的兄长一样。”
“他很机智,不是个只知道说大话的傻瓜,保命经验丰富,比我还要谨慎。”
韩王叹了口气,抬手指指刘承宗,摇头道:“你就不能骗骗我?我刚觉得你挺仗义,你就让我觉得你很狡猾。”
刘承宗笑笑没说话,樊三郎问道:“那仁呢?”
“将有五德,而非有这五德就是良将,最终目的是取胜,对几名士兵小仁,使全营军纪松弛,待到作战,士兵四处抢掠,我派你去制止抢劫士兵,然后你加入了他们的抢劫队伍,最终被人击败,会死多少人?这是不仁。”
“闲时的仁,是善待士卒,吃饱穿暖、装备精良、训练充足、军纪严格,而到战时,取得胜利,不计伤亡地用最好的战术取得胜利,尽快结束战争,是最大的仁慈。”
樊三郎听懂了,把小脑瓜点得很坚决。
韩王则听得一头雾水,他觉得太麻烦了,带个兵还这么多弯弯绕绕。
其实他对刘承宗怎么骗他,让他背上债务的事更感兴趣。
只是觉得这么问出来会显得自己很蠢,就没好意思问。
他说:“将军,你说这么多,都跟你带兵有关,你都把狮子营做成仁义之师了,为啥还把中尉那俩小妾半抢半买的弄走了?”
其实执行任务的樊三郎对这更感兴趣。
她甚至偷偷琢磨过,她的大帅是不是跟三国里那个曹操一样,爱好比较特别,就喜欢结过婚的。
这种事不太好问。
“你算问到点子上了,这事啊,和带兵没关系,但和我告诉你,我不会也不需要杀自己的兵给别人看有关,不会是我不想,但不需要,你知道为啥么?”
刘承宗指指自己:“因为我是贼。”
“只要我入城没纵兵乱杀乱抢,百姓也好藩王也罢,都会把仁义之名、节制有度的溢美之词强加我身,哪怕出了一点儿小问题,除了当事人,别人都会对我们很宽容。”
韩王想着不禁点头,外边的若是官军,这会宗室们应该已经拿起兵器备城门了。
就不会给官军出问题的机会,绝对不会让他们进城。
他听见刘承宗问:“这是为啥?”
韩王不知道。
刘承宗说:“这叫寡妇失节,不如老妓从良。”
“尽管我的兵犯了错,可我一个铜板都不想赔给那辅国中尉,他应该与我的兵拼个生死,杀了他们最好,即使不敌,我也会给他报仇。”
“可他没有,那么一个生得挺气派的五尺大男子,第二天跑去告状,不是让我惩罚士兵,是索要二十两银子,他从头至尾没想过保护自己的婆姨。”
韩王皱眉道:“那就是买来的俩小妾,你让他搭上性命……”
“妾咋了?那是俩人,我现在去柳湖,把你养在池里的锦鲤捞上来去鳞用盐煎了。”
韩王瞪大眼睛,梗着脖子:“你只能捞一条!”
“我他妈就说说,德行,还亲王呢,就几条鲤鱼,这会你不怕搭上命了。”
刘承宗摊手道:“我也没怪他,错的是我的人,但那四个人污了人家俩妇人的清白,在你们大户人家,她们俩会怎么样?”
“上吊,投井?”韩王对这些东西也不清楚,但有个守节的基本常识:“我不知道,这得看她们自己,守节是上等人做的事,中等人待丈夫死了改嫁也无妨,至于下等人,只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