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敬重他们的样子,别人知道留余庆,我们也要留余情。”
“与百姓相处,士兵需采买生活物事,该花钱就花钱,百姓愿意也敢跟我们做买卖,该给多少钱,可以酌情多给一点,这些事情必须清楚告诉全营军士。”
“陕北是我们的家乡,若家乡父老都不拥护狮子营,视我们为贼寇,那我们迟早也就是被官军剿灭的命。”
刘承宗说完这些,各哨长官纷纷点头称是,待书办们记录完毕,他才接着道:“我们刚打过一场硬仗,需要时间休养生息,你们别觉得自己厉害了,跑去攻打县、州、府城。”
他话音刚落,几名哨长纷纷轻笑,曹耀道:“将军就放心吧,都累着呢,没劲儿去攻打城池。”
刘承宗也跟着笑了,随后道:“对了,每哨给我留下五名书办,你们去打粮,我在狮子湾也不能偷懒,趁这段时间,给伤兵上上课,这些伤兵都是英雄好汉,将来各哨军官,就先从他们里面提拔。”
说罢,他看着众人长长地停顿了一会儿,才笑眯眯道:“我最近在考虑,今后各哨单独行动变多一些,为以后扩军做准备。”
“还扩军啊?”
王文秀惊道:“六千人和六千头大牲口都快养不活了,再扩军,将军……陕北哪儿能养得活这么多不干活的军士?”
“我说的扩军不是扩张兵力,后面两年如果顺利,我打算先分两哨合一营,再分两哨合一营,最终形成三营编制的狮子军。”
一年多的时间里,随着狮子营成型,刘承宗便有了下一步打算。
“以左营、右营、中军标营为定,左右二营各设参将副将,下辖前后中左右及辎重六哨,中哨直属参将携带炮队。”
随刘承宗说完,几个哨长在下面伴着手指头算,算完王文秀一抬头:“这不还是要扩军嘛将军。”
以每哨五百人算,六哨就是三千;中军标营看样子会直属总兵,还要再加上师成我的工哨,也就是总兵力达到九千五百。
再算上将领马弁,兵力就要往一万以上走了。
刘承宗笑道:“分营最大的好处,就是一营驻扎一个地方,打仗的时候合起来,如此一来地方上养得起,还有一年半,今后的变化谁又说得出?”
“何况,你们就不想往上动动,多带些兵,一万战兵……兄弟们,一万战兵,我们能在陕西横着走。”
众人哄堂大笑。
杜文焕手上能调动出防区的部队都没有一万。
曹耀笑呵呵问道:“那将军,不,该叫大帅了,那大帅我等何时启程啊?”
头一次被人称之为大帅,刘承宗不禁笑着摇摇头,随后道:“明日启程吧,还有件事,正好大家都在,要和你们商议,商议我们今后何去何从。”
说到这事,哨长们立刻都收敛笑容,严肃起来。
“昨夜,我们兄弟俩在山上聊到很晚,说到何去何从,杨先生给出了三个主意,去青海、去汉中进驻四川、去南阳南据湖广。”
院子里鸦雀无声。
刘承宗本觉得,这对哨长们来说应该反应非常大,有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可是等他说出来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哨长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言语。
他先看上天猴,上天猴像没听见一样。
再看曹耀,曹耀倒是很沉稳,似乎在等别人说话;但再看向其他人就不行了。
杨耀迎着他的眼神犯难,道:“大帅,我在固原州长大,在固原镇当兵,你说这五个地方吧,卑职确实都听说过,但除了名字,对这五个地方没半点了解。”
王文秀也苦着脸道:“我跟他一样,我去过最远的地方叫隰州。”
钟虎就更不用指望了:“我延水关人,小时候就去过隰州,这辈子离家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黄龙山。”
高显这是知根知底的,从安塞到鱼河堡。
冯瓤和曹耀,俩河南人。
曹耀乐了,歪着嘴咬着嘴上干皮,朝众人拱拱手:“承让,曹某去过辽东,北直隶及山西河南部分地区都熟,但这五个地都没去过。”
你赢了。
刘承宗叹了口气。
“别叹气呀大帅,弟兄们就这点阅历。”曹耀笑道:“大帅是秀才,知道这些地方,就给讲讲呗。”
刘承宗想想也是,自己想当然了,天底下能同时说出这五个地方地形地势、优劣条件的,恐怕都没多少。
他脑子里那位算一个。
“三条路,其实哪个都不好,汉中入川、南阳下湖广,以当今时局,去那是死路一条,但看天下大势,五年十年之后,可以考虑。”
“汉中四面环山,北距凤翔府二百余里山道,南距入川亦有二百余里山道,堵上就是个死;南阳也是四面环山,湖广也大概被山脉包裹。”
刘承宗抬起两根手指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