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尚书右仆射封德彝正一脸茫然的走在一片雾气之中,他两眼无神的左右张望,可是触目所及之处连一个人都看不到,似乎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而已。
终于,在雾气之中转悠了一阵之后,封德彝看到了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个身材略微有些胖的老者,此时他正用手捋着胡须,一脸悠然的坐在一张镶金嵌玉,十分华丽的坐榻上。
在看到了封德彝之后,这位老者还朝着他招了招手,嘴里喊到。
“封郎,来这里!”
在迷迷糊糊之间,封德彝就感觉自己飘飘悠悠的就来到了这个老者的身边,虽然这个老者的面目有些模糊,但是在看到对方的同时,封德彝还是立刻就想起了对方的身份,他就是大隋的尚书右仆射,太尉杨素,同时也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于是,封德彝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向着这个老者弯腰行礼!
“属下封德彝,参见杨仆射!”
“封郎不必多礼……”
接着,封德彝就看到对方抬步就从那张镶金嵌玉的坐榻上走了下来,伸手搀扶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轻飘飘的,随手就被杨素给拉了起来。
随后,封德彝就看到老者用手拍了拍他背后的那张华丽无比的坐榻,对着自己说道。
“毕竟现在老夫的这个位子,已经是封郎你的了!”
下一刻,封德彝在迷迷糊糊之中就坐上了那个坐榻,结果还没有等他体会一下这个华丽的坐榻究竟坐着是什么感觉的时候,就看到面前的这个老者的面孔一下就变得阴森了起来。
“封郎……”
老者看着他,露出了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你既然已经坐上了老夫的位置,那就应该跟着老夫一起离开了。”
话音刚落,封德彝就看到老者已经朝着自己伸出了双手。
此时,封德彝才刚刚发现,居然这个老者的双手并不是一般的肉色,而是乌黑的颜色,就好像是鸟爪或者是什么鬼物的爪子一样。
他想要躲,但是身体不能动,躲不开!
最后,封德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者用那双乌黑的爪子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随后封德彝就感觉到自己和那张镶金嵌玉的坐榻一起被老者朝下拉去,落向了下方黑漆漆的无底深渊。
“啊!”
封德彝发出了一声惊呼,从自己的床榻上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勒住自己脖子上的根本不是什么杨素的双手,而是自己前不久新纳的小妾那娇嫩的胳膊。
惊魂未定的封德彝有些厌恶的将对方的手臂从自己的脖子上推开,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用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
“原来是梦啊!”
想起这个恐怖的梦,封德彝顿时睡意全无,一个有些可怕的念头也瞬间从他的心底浮现了出来。
“莫非老夫真的禄位已终,天年将近了吗?”
……
就在封德彝正疑神疑鬼的时候,在平康坊的花楼莲意居内,一个长相秀丽,衣衫褴褛的女子正带着一脸自信的的笑容,在花楼内部的舞台上一边弹着琵琶,一边且歌且舞。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这个女子微微侧目,眉目流转之间,平添娇媚之色,瞬间就让花楼舞台四周的那些大晚上不睡来平康坊献爱心的‘慈善人士’们怦然心动。
“好活,赏!”
在一阵又一阵的喝彩声中,一把一把的铜钱就好像是下雨一样砸到了舞台上。将这个拿着琵琶的女子砸的花容失色。
衣衫褴褛的她抱着琵琶拼命躲闪,时不时的就露出了粉股雪弯,引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叫好声。但出人意料的是,就算是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琵琶声和歌声却依然稳定。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彩!彩!彩!”
拿着琵琶的女子的这一番作为,更是让周围的那些‘慈善人士’发出了震天也似的喊叫,一把一把的铜钱再次毫不犹豫的砸了下去。
“唉呀呀呀……”
莲意居的假母,也就是俗称的爆炭,鸨母李大娘惊喜的看着在舞台上且歌且舞的李四娘子,一脸的欣慰。
“老四这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妾身之前还以为她要砸到自己手里了呢!”
“妈妈……”
此时,一个披着一件雪白狐裘,长相艳丽的女子忽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李大娘的身后,状似无意的问道。
“你这是给四兄找了什么好药,怎么奴家看她现在好像一点也不口吃了。”
“是老七啊……”
李大娘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女子,接着笑吟吟的说道。
“谁家的药能治的了这口舌笨拙的毛病呢,这是老四最近求神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