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说罢笑道,
“这不……您也瞧见了这院子是新粉的,又家具也换了,原主子这还没住上一日呢,前头本是想着卖的,结果开价太高,连着几波人来看了都是价钱谈不拢,一直放到现在,实在不想等了,便想先租着……”
“想卖呀……”
武馨安想了想转身问武平,
“这处地势可好?”
武平想了想应道,
“回大小姐的话,这处巷子出去便是大通街,外头过去不远便是通济门,通济门出去便能到秦淮河了……”
此时的金陵城,最繁华之处便是那十里秦淮了,这里离着不远,又过去一条街便是各部各司衙门口了,当时武平选这处便是为了老爷上下衙门方便,地势自然是好的!
武馨安闻言点头,转头对那牙人道,
“即是如此,这宅子多少银子,我买了!”
牙人闻听是大喜过望,
“小姐当真要买这宅子?”
武馨安点头一挥手道,
“多少银子直说就是?”
总归她如今财大气粗,买一间小小的宅子根本是九牛一毛,那么些金银不花销出去,那就是废铜烂铁,倒不如变成宅子田产实在。
武馨安早盘算好了,即然武弘文一时半时是离不了南京城的,那自己便在这处买房置地,以后也好有个产业做依靠。
那牙人闻言笑的是见牙不见眼,冲着武馨安挑大拇指道,
“小姐真是爽快人!”
想了想应道,
“也不瞒您说,这宅子挂出去卖了许久都没卖出去,若是按着原主报的价,实在是小的亏了心,这样吧……小的作主给你降两成,原价是二千二百两银子,降两成便是一千七百六十两银子,这个……小的还有半成的佣金,那便是一千八百四十八两银子,给您抹个零头,收您一千八四十两银子,您看如何?”
武馨安听了点了点头应道,
“罢了,零头你也不用抹了,我给你一千八百五十两银子,你现下便跟着我的家人去衙门立契约,今儿晚上我便要见着地契,你可是能办好?”
那牙人忙点头哈腰道,
“能能能!小姐你便放心好了!”
“好!”
武馨安转头吩咐武平,
“你跟着我回去取银子!”
武平闻言犹豫一下劝道,
“大小姐,这事儿……您可是要同老爷商议一下!”
武馨安一摆手道,
“不必,我自己个儿的银子,我自己个儿作主,父亲也没有不答应的!”
以武弘文的性子,女儿手里的银子再多,他这做父亲都不会过问,只武馨安还是叮嘱道,
“你回去那家里可不许多嘴!”
要多嘴也要等宅子买下来再说!
武平忙道,
“大小姐您放心,小的嘴严实着呢!”
这厢一说定,二人便再转身回去,这时下的规矩,武馨安虽说能立契做宅子的主人,可因着年纪小还要家里的父母出据保书才成,这事儿倒也好办,武馨安又去寻了武弘文,却是正见着跪在廊下的武媛祯姐妹。
二人跪在那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是小脸通红,见着武馨安倒是不哭了,立时两个人,四只眼恶狠狠向她瞪来,武馨安冲着二人幸灾乐祸的嘿嘿笑,把两个妹子气得又是眼泪花儿在眼眶里直打转,她却一撩裙子迈过门槛,进去见武弘文了。
武弘文听闻她把那宅子买了下来,也是吃了一惊,
“不说是租宅子么,怎么就买下来了!”
武馨安笑嘻嘻应道,
“左右都是要住的,自己的住着才踏实,再说了女儿手里不是有些银子么,放在钱庄倒还要给人家银子,还不如买了宅子,以后便是要卖,依着南京城的地价,必是稳赚不赔的,父亲放心……女儿看过了,那宅子很是不错的!”
说罢又提了一嘴,
“那牙人说了,前头三任主人都是买了宅子便升官的,女儿把这宅子买下来,说不得父亲便能再升一级呢!”
武弘文听了哭笑不得,
“若是买个宅子便能升官,那大家都别十年寒窗了,都去买宅子算了!”
武馨安笑道,
“左右女儿已是跟人家讲好价钱了,您就把保书签了,可不能让女儿失信于人!”
武弘文一面摇头一面笑一面伸手去取架上的笔,
“罢了,我前头也是想着要为你置办产业的,没想到你自己倒先走一步了,左右这处地势不错,买了是不会亏的!”
说罢提笔写了保书,还用上了自己的官印和私印,用官印自然是为了这东西送到衙门去时,能办的更快些。
果然武平与那牙人将保书交上去,衙门那边立时便办了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