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不干净?”
小程氏点头,
“回去报了老夫人,我即刻便让人去查!”
文素走后,小程氏便让身边的许妈妈出去打听,约摸等了一个时辰,许妈妈回来报道,
“夫人,老奴到外头打听清楚了……”
“哦……可是灶上的婆子不老实了?”
许妈妈摇头,面有忧色道,
“不是灶上的婆子不老实,是这几日杭州城里都谣传说是有好几伙倭寇上了岸,正在四处乱窜,烧杀抢掠,说不定就要跑到我们杭州城来了,这闹得是人心惶惶的,市集里卖菜的不少商贩都收了生意,带着家小躲出去了,这卖肉卖菜的人少了,价钱自然便涨了不少……”
小程氏闻言也是一惊,
“昨儿老爷不说是没有上岸么?”
许妈妈苦着脸应道,
“这可真不知晓呀!按理说老爷是官门中人,说的话自然是没错的,可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连那些倭寇长甚么样儿都说了出来……”
许妈妈想了想道,
“说是有一个矮个子,生得眯眼龅牙还有一个冲天鼻,那腿儿还是罗圈的,但是武艺十分的高强,背后背了一把……这么……长的刀……”
许妈妈比划着,
“……那矮矬子虽说只到人胸口高,但是一蹦能有一丈高,手里的刀也很是锋利,一刀便能砍掉一人的脑袋……”
许妈妈将在市集里听到的谣言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在场的众人听了无不色变,这都是内宅里的妇人,说起那如狼似虎的倭寇来,个个都是花容变色,只武馨安立在小程氏身后,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这市井里的谣言,怎么个传法,没人比武馨安更清楚了,这些传话的人本事最是高明,白的能说成黑的,黑的能说成紫的,譬如那李家的媳妇路过菜地偷了张家的一颗菜,经这些人一传,不出三日便变成了传成李家的媳妇偷了张家的人,且这二人在菜地之中如何你来我往的酣战,其中如何动作,又怎生的姿势,说得是清清楚楚,详详细细,明明白白!
现下听许妈妈说起,这倭寇还是个矮矬子,说不得再待上两日,就会变成身高八丈,青面獠牙的怪物了!
她们这厢说起来,那是怕的不成,倒是武馨安动了心思,心中暗暗道,
“这些个倭寇到底是甚么来头,怎得人人都害怕他们,难道我偌大一个大庆朝竟是无人能敌,就这么任人欺负了?”
以前在那犄角旮旯的大风镇里,山匪闹的凶时,镇上的百姓都会自发组织乡团抵抗,怎得在这繁华富庶的杭州城,反倒找不出来几个有胆子的人,驱赶倭寇了?
她是越想,倒是越发好奇起来,
“待隔一阵子,把这宅子里的事儿摸熟了,我且要好好转一转这杭州城,有机会瞧瞧倭寇去!”
她打定了主意不提,小程氏这头就回报了老夫人外头的情形,付氏老夫人一听便吩咐下来,
“从明儿起,府上人除了采买都不要出府,还有两个哥儿的学业也暂停几日,让他们呆在家中,不要四处走动!”
付老夫人乃是人老成精,也是见识过不少世面的,倒也是小心谨慎!
即是疑有倭寇来犯,家里自有一番布置,小程氏便领着众人四处检查门户,各处院落,查一查可有门窗不严,又或是墙歪瓦斜,易被人悄悄潜入之处,之后又叫人去将库里存放的刀枪戟叉之类的东西取了出来,
“把这些东西好好擦拭一番,放在角落之处,若是遇上事儿也好派上用场!”
这一通忙活便是一上午,之后便是午时,二人去付氏那处用饭,仍是让武馨安在一旁伺候,武馨安不动声色在一旁聆听二人商议家中事宜,小程氏向付氏道,
“婆母,家中多是女眷,能派上用场的男丁极少,若是那倭寇当真杀进了城里来,只怕财物受损,不如花银子请些护院如何?”
付氏如何舍得银子,想了想道,
“如今城里人心惶惶,现请护院,只怕是这价钱甚高,实在划不来得,且先瞧瞧形势,若倭寇当真来了,再做打算!”
小程氏听了心头暗急,暗暗道,
“现下都嫌贵了,若倭寇来了,岂不是更贵,再有能花银子请着人已是不错,只怕当真事儿来了,这人都跑了,还怎么请人!”
于是便劝付氏道,
“有那身手好的怕早被人请去了,还是早些打听着为好。”
付氏是个宁舍命不舍财的性子,又应道,
“甚么身手好不好,左右都是个庄稼把式吓唬人罢了,你也不要听人吹嘘,请那些花架子,届时只需寻些身形魁梧,相貌凶恶的男人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