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师。”
班主任杜老师朝着他温和一笑。
“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
“你真是该死...”
什么?
林望扣了扣耳朵,感叹自己竟然出现了幻听。
“我,我的身体很疼,肚子疼,头疼,所有地方都很痛。”
林望撒了一个自己都不相信的谎。
但他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怎样从自己的口中流出的。
“我想请假。”
随后,便是死寂。
正当林望以为请假这事告吹之时,杜老师却从抽屉里扯下一张请假条,唰唰几笔就将其填好。
“拿好,身体重要。”
一团被揉皱的纸团被强硬地塞进林望的掌心。
杜老师的笑容十分古怪。
林望的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
但他还是得硬着头皮将纸张舒展开,结果,上面布满了他完全看不懂的字迹。
密密麻麻的符号连成一片,既像蝌蚪又像黏虫。
“老师,你这字...”
林望有些纠结。
在他的印象里,班主任习得一手漂亮的书法,哪会是这副狗啃一般的字迹?
“哦,医生的字通常都是这样。”
杜老师指尖轻点。
“是,是这样的吗?”
林望面色苍白地扯出一丝苦笑。
才过去这么短的时间,自己的病情竟然加重了如此之多?
连招呼也不打,林望近乎逃窜似的跑出备课室。
咚!
门板重重关闭。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杜老师表情困惑,他将手中的笔杆舞出道道残影,“医生的字迹不就应该如此么?”
杜老师面朝空气问道。
“你说呢?”
“异乡人。”
...
而另一边。
“呼,呼,呼...”
闯出教学楼,林望用尽全身的力气跑到学校正门。
把假条递给门卫,他顺理成章地走出学校。
这种顺利,
连林望自己都忍不住质疑。
这门卫,竟然能看懂那种烂字?
不过...
算了。
半只脚踏出学校大门,林望的心绪瞬间平定。
自己,不会是太压抑了吧。
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高耸的大楼、繁华的街道、往来的行人,林望感到莫名的安心。
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后,他的后一只脚终于踏出学校。
那么,
到底要不要去医院看一看呢?
正在林望踌躇之际,他突然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凉意。
林望抬起头。
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
“这是...”
他瞳孔猛然皱缩。
“雪?”
一段段不属于林望的记忆忽然涌入他的脑海。
“这些,这些是什么?”
林望惊恐地望向前方。
之前的一切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无边际的暴雪。
暴雪深处,一只只顶着经典小丑面孔的雪人扭动着身躯,像是长蛇一样爬来。
“我是...沃瑞!”
巨大的脚掌挤破鞋面,厚重的脚蹼也随之出现。
沃瑞捂着脸,喃喃低语。
而这时...
“偶然,还是意外?”天边,一张清瘦的脸覆压而下,“你这次醒来的速度很快,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画家!奥菲科里!”
沃瑞仰天长啸:“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当初就应该被圣教廷的神圣猎手钉死!”
“...”
它用尽一切污秽的语言破口大骂。
而奥菲科里的回应则是如此优雅。
“感谢你,沃瑞。”奥菲科里神情激动地端起画板,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你的歇斯底里激发了我的灵感!”
“太好了!一幅传世画作即将诞生!”
“这幅画作的名字是...”
“《囚笼》!”
唰唰唰!
奥菲科里挥舞着画笔。
“不!”
小丑雪人一拥而上,将沃瑞深埋进厚厚的雪层当中。
“囚笼么?”目睹一切的云帆目光放空,“不如叫做《无尽的轮回》...”
嗖!
白光闪过,云帆的身影彻底消散。
天边,奥菲科里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绘画着。
但在这时,冰雪之王的身影悄然出现。
“奥菲科里。”它用手爪搭上画家的肩头,“你这幅画有名字了吗?”
“当然,电锯大人!”奥菲科里说道,“它叫做《囚笼》。”
“换掉。”
电锯咧嘴:“我认为,《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