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阿巴。

李沧脸上的笑显得特别生动，作为一个专业人士，他其实知道老采佩什想说什么，至少知道一点点，但——你管我能不能回收呢，反正材料已经用了你总没意见吧？

老采佩什沉默了很久很久，猎猎风声中衣服和头发像是摇曳的残烛，他看了看观众席，再看看身边表情变得格外怪异的“朋友”，扭头就走。

什么儿子不儿子的，已经不重要了，总之没有mini祈愿界面上闪动的光标和读秒重要。

老采佩什可以轻描澹写的拿出一百一十万枚命运硬币用以支付所有人的赎金，那是因为这笔钱花的值得，效忠于采佩什家族的骑士会对家族感恩戴德，合作的伙伴关系亲密的家族会与家族更进一步...

与重新培养九千多名骑士的忠诚、实力、时间成本以及小采佩什的性命相比，很划算的。

但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老采佩什试图把小采佩什捞出来以及等李沧等人走出门罗后再把他们一锅端了的基础之上。

道理和尊严可以是别人的，实惠一定要是自己的，一句话：老采佩什算盘打得噼啪响，就没想过自己会输！

现在...

采佩什家族从来不是一个正常的、常规的盈利性组织，没有实业劣迹斑斑，整个家族的强盛只建立在一个逻辑上：爆兵→捕奴→爆兵→捕奴，简单循环。

培训合格的奴隶卖掉后就是采佩什家族的收益，而抓捕乃至后期的驯服奴隶都是需要大量人手、场地以及契约的，蓄养大量军队更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销金窟，采佩什家族中一度出过几个本来颇有希望颇受看重但却认为应该削减军力的小辈，最后都被老采佩什填了雷霆之怒，反倒是提出培训奴兵计划的小采佩什一步登天。

倒不是如采佩什家族所宣传的那般小采佩什真的天赋过人，而是小采佩什真的看懂了家族的生存逻辑，军队不止是采佩什家族的盈利工具，更是他们在门罗维持地位、不、甚至是维持生存的唯一希望，没了它们，立刻就会有无数人跳出来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将整个采佩什家族斩草除根分而食之。

罪孽？

呵，这个世界上的罪恶是大不过利益的。

驾驶空天航母的老采佩什一路沉默，后方跟着残余的利刃空骑和冈萨雷龙血骑士，回到所属空岛，回到家中，整个家族已经乱成一团鸡飞狗跳，个别家族成员哭喊着试图搬运那些为澹澹的祈愿绿光所笼罩的财货。

“杀了。”

老采佩什的声音让面前的人一愣，忠心耿耿的冈萨雷龙血骑也愣在当场。

“我说杀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