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院落。
几具行尸躺倒在小院里,满身枪眼尸首分离,一个狼狈的男人脚下丢着短喷子,手里擎着大砍刀,正奋力斩下最后一只行尸的脑袋。
他看到李沧三人,表情说不出的复杂,似惊惧又似绝望解脱,嗫嚅着一屁股坐倒在地,呆呆对着一具倚着墙死状凄惨的女尸,一言不发。
“抱歉,我们来晚了,”老王不由叹了口气,“你...被抓伤咬伤了吗?需要我们发信号联络搜救队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吗?”
“没有...”男人垂着头,了无生气道:“谢谢,不过不必了,能...让我静静吗...”
“好吧...”
厉蕾丝忽然皱眉,上前查看女尸。
“别碰她!!”男人突然疯了一样冲向厉蕾丝,悲痛至极,“滚啊!你们都滚啊!别碰我老婆!”
“大雷子你干啥...”
岂料厉蕾丝回身就是一脚,直接把男人踹得凌空飞起,像个喷壶一样狂喷鲜血。
“???”
李沧和老王直接懵了,这啥情况!
厉蕾丝脸色极难看:“伤口不对,枪伤在前行尸撕咬伤在后,她是死掉之后才被喂...丢给行尸的。”
李沧老王果然又在屋子里发现一具死于枪击的男尸,并找到了他和门口女尸的合照。
“刑啊,真刑啊,趁火打劫是吧?”
老王憋气又窝火,强忍着把这混球当场捏死的冲动,四下一通翻找,拎着一条生锈的栓狗链子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私设公堂属于违法乱纪行为,嗯,你就跟这儿好好反省着吧,我猜他们处理完岛上的行尸才会有空打发你。”
“混,混蛋...我要杀了你们...杀...”
语气疯狂,白眼仁多过黑眼仁,鬼都没他的表情狰狞。
不过说起来这家伙挨了大雷子一脚还能中气十足的骂骂咧咧,显然身体素质是祈愿强化过的...
李沧随手从地上煎了块破布把他嘴巴一堵,按住脑壳盯着他的眼睛。
“你要...干...人么...”
口齿不清的呜咽着。
李沧的平静眼神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呃...手术台上等待被割蛋的公猫,正经人谁他妈会干这事儿啊,和一个脏兮兮浑身都是行尸血的男人超近距离对眼儿??
他身上那种歇斯底里的情绪仿佛都在消失,目光逐渐被惊悚充斥。
“草,这人指定有什么大病!”他想。
“唔,感觉像有什么精神疾病似的!”李沧说,“他的眼睛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不正常的!”
老王目光凝重:“这样吗?话说基地现在还有内什么沙雕精神病杀人不犯法的法律么,以防万一,咱直接把他埋了吧,我觉得这样比较省事儿...”
“唔,唔唔,唔!”
没人理会的疯狂挣扎和呜咽。
“喂行尸不香吗,神仙都找不见他在哪。”
“对哦,咦,刚才还在周围转悠的那几只行尸呢?”
“所以还是挖坑吧,”老王不知从哪拎出半桶银白色的液体,神秘兮兮又激动的说,“瞧瞧咱发现了啥,哇咔咔,坑我来挖,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你们想不想亲眼见证一下历史?”
“等等,这是汞?整整一桶汞?”
于是,仨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在那人的头顶。
“百闻不如一见,科学探求的精神还是要有的嘛!”老王兴奋道。
“emmm,老王你在哪儿找的?”
“就在房间的地下室啊!”
仨人来到地下室,准确的说是家庭简陋版的地下庇佑所,对着另外的两大桶汞、几个立方的土砂以及护目镜防毒面具、简易电炉等一堆东西大眼瞪小眼。
李沧抓起一把土瞅了瞅,又拿起一个已经烧成灰黄色的小坩埚:“呃,恕我直言,能把这些玩意联系到一块的猜想貌似只有一个——他们在用土法炼金!”
“???”
“你说的那个炼金,和我想的炼金,它是一个炼金么?”
“显然不是,”李沧没好气的说,“我说的土法提炼黄金,你说的是修仙!”
“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外面的家伙为什么要杀掉这对夫妻就显而易见了...”
厉蕾丝在地下室中翻翻找找,暴力扯碎一只小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两个塑料药瓶,沉甸甸的。
打开之后,发现瓶子里装的是看上去软绵绵很湿润的淡黄色金属。
“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他们提取出来的海绵金了,大概200g。”
“就为了这?杀人?”老王表示不能理解,“4两黄金顶多才特么8个硬币...”
老王瞄向用塑料编织袋随意装着